在雅恬几乎要指着他大骂他不讲道理时,他突然说:“既然来了,就好好的走走看看,这两年我一直忙也没有时间带你出来看看,委屈你了。”

雅恬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吵架了?不是要闹离婚了吗?为什么他跟一没事人一样?还说这样的话,搞得他们好像什么事也没一样的。

“不麻烦你了,岑康会带我转转的。”发狠的说着,甚至故意的挽起岑康的手臂,夏靳修眸色深深,却是并不发火,只说:“要是岑康有兴趣,也可以一起的,人多才好玩。”

这一次,不止雅恬傻眼了,岑康也呆掉了,这是小叔吗?这性子转得也太快了,他明明应该气得暴跳如雷的,怎么能这么平静呢?

雅恬和岑康还在脑子发懵,夏靳修却抱着微微已经开始往前走,走了几步后,他回头:“跟上啊!前面会有很多造型独特的工艺品摆卖的小摊位,价格合理,而且品种很多很全,买点回家做纪念。”他的话,说得十分的纯粹,似乎他真的是来旅游的。

雅恬站在原地,却别扭了起来:“不去。”

“为什么不去?”他反问着,并不生气。

“不想和你一起去。”

“是吗?可是怎么办?我想和你一起去呢。”这又是个什么情况?这算是讲和吗?算是他的另一种求和政策吗?为什么,和从前的感觉差那么多?雅恬望着他仍旧弯弯如月的笑眼,心里七七八八的零落着,真是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把微微给我。”

“她又长胖了,重了不少,称手,还是我抱着。”这话说得似乎是为了雅恬好,但雅恬不买帐:“不要废话了,把微微给我们后,你快回去吧,不是还有人在家里等着你吗?”

她是故意的,她用了我们,夏靳修的眼神,扑闪着暗了几下,突地又明亮起来:“你不在家,还有谁在家里等我?”

“杜婷月啊,不是还没出院吗?你怎么不去照顾了?”她见他故意装傻充愣,所以,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反正,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复杂的情况了,反话说开了,也许更好解决。

“不说她,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要管其它人。”他仍旧在笑,但雅恬能看清他眼底的火焰,她知道他介意的,还是介意。心又疼了,任性一般,她就是不肯走,甚至上前抢夺微微。

突然,夏靳修附耳于前,对她说:“别伤着微微。”

毕竟是母亲,毕竟是心软,才想用力的,让他一说,雅恬的手又软了下来,他就是这么过分,总是能拿到她的要害。

雅恬心里有气,又委屈到不行,没几下眼泪又在眼里打转:“把微微……”还给我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雅恬只觉怀中一暖,竟然是夏靳修把微微放到她手上。她熟练的接过抱好,顾不上擦眼泪,转身就要走。却在同时,感觉到左手一暖。

是夏靳修,他干燥的大手,借着力,穿过她的五指,与其十指紧扣,扬得阳光般的笑,他说:“走吧,10欧元可以买到一个很别致的手工艺品呢,来了就别错过了。”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突然说不出口,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一步步向前走。雅恬的内心翻滚着,夏靳修的反应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只是这么样,平静的夏靳修,为何让她觉得陌生,但,正是因为这种陌生,反而让她安心。

因为,她熟悉的那个夏靳修,带给她的,毕竟伤多于乐啊。

他一直温和的笑着,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带她出来玩,牵着雅恬走了不远,他就抻手再度接过了微微,看着雅恬皱眉揉着肩,他笑:“跟你说过的,咱家微微真的很重喽。”

说完,双手撑在微微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一边转着圈,一边开心的说着:“开飞机咯,开飞机咯,哇喔,飞呀飞呀!!”微微似乎很喜欢这样玩,也张开双手,做飞翔状,双腿胡乱的踢踏着,咯咯直笑。不时的,学着夏靳修的语气说着:“灰呀,灰呀。”

他很少和孩子玩得这么疯,雅恬也不自觉的微微弯起嘴角笑着,心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只是,她在微笑的时候,岑康的心却在滴血,他知道他自己在雅恬心中也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个不一样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好,雅恬的眼神,无论什么时候,似乎一直都追随着夏靳修,从来都是这样。哪怕像现在这样,明明被伤透了心,只要他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

都能让她发自内心的微笑着,他觉得自己应该再一次走开了,可是,他不放心,真的不放心,这一年多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可现在,雅恬越来越痛苦的日子,让他觉得这一切,他也有责任,所以,他不会再放手了,他要争取他能争取的一切,一切。

他走上前来,对雅恬说:“我知道你又心动了是吗?对着小叔,你总是没有原则的,可是,我不怕。我要只你给我一个机会,公平竟争的机会,我和小叔,无论你最后选择谁,我都不会后悔。”

“岑康,我……”雅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离开都没有通知岑康,就是因为不想再闹得他们叔侄不合,但是,事情总没她想的那般顺利,怎么防,也似乎防不住了。

“什么也不要多说,小叔有一句话至少是对的,你这两年都没有出过门,难得出来一回,就好好走走转转,别再绷着一张脸,笑一笑,暂时忘记你和小叔和我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放纵一回好不好?只在这几天。”

岑康的话,字字句句,打动着雅恬,是的,这么好的地方,这么美的风景,为什么不能开怀一笑呢?放纵一回吗?为什么不可以?暂时的忘记那个不能提及的女人,暂时的忘记她的威胁,暂时的忘记自己的委屈,只是好好的把这次当成一次美妙的旅程,有什么不好?

仿佛豁然开朗,雅恬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她终于拨起双臂,像个孩子一般的‘飞’向了不远处的父女。嘴里快乐的叫着:“妈妈也飞来了,飞来了。”

微微拍着小手,呵呵呵呵笑个不停,也跟着叫:“妈妈灰,爸爸灰,灰灰灰…”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和谐,岑康也不由得红了眼,其实,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呢?难道自己真的能插进她们这样的三口之家吗?

他,犹豫了。

正如夏靳修所说,这里的手工艺品很漂亮,也很便宜,雅恬没有给自己买什么,只是专心的为微微挑着东西。很意外的,她发现在这里居然还有中国的工艺品,很显然是游历到这里的艺术家们所做的,她挑了几个觉得特别的买了下来。

夏靳修看了看她买的东西,挑出一个类似于长命锁的东西,好笑的问:“怎么?这么俗气的东西你也喜欢?”

雅恬懒得理他,白眼一翻:“你这么说,是说店家很俗咯?”

说完,她还故意扬声喊了一声:“老板………”

眼看雅恬来真的,夏靳修也慌了,忙捂了她嘴,将她拖到一边:“你别这样嘛,我说着玩儿的。”

他是说着玩的,但雅恬却是真的不高兴了:“我是俗啊,我愿意,只要微微能平安,就是给她挂上一百个长命锁,我也愿意。”说着说着,雅恬就觉得委屈,杜婷月的话,一直折磨着她,现在,她只要一和夏靳修在一起,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觉得杜婷月会突然从天而降,加害她的微微,所以,方才,她才会第一眼就挑了这样的长命锁。可是,没想到还会让夏靳修笑话,她真的委屈极了。

见雅恬真的生气了,夏靳修慌了神:“雅恬,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开玩笑的。”雅恬不理会她,竟然从他手里抢过微微,大步朝岑康走去,再不理会夏靳修。

玩了一天,微微累得不行了,直接就趴在雅恬身上睡着了,雅恬也觉得再玩下去没有意义,于是催着他们找地方住宿。这里的住宿,到处充满了异域自由多情的基调,你可以选择酒店、旅馆、餐厅,在海边露营,甚至住到火山上,充分享受度假所带来的快感享受。

要是平时自己出来玩,雅恬一定会选择露营的方式,但是带着微微就不同,还是选择经济型的酒店为好,三人一孩步行了半小时,终于找到了一间价格十分公道的酒店,他们去的时候,是旅游旺季,所以收费比平时要高,但是因为只住一两天,也就不介意那么多了。

在雅恬和岑康的坚持下,他们开了三个单人间,一人一间。本来夏靳修坚持要和雅恬一间房的,理由很充分,说是方便照顾微微,但是雅恬很无情的拒绝了她,他苦着一张脸,但雅恬却视无不见。安顿好一切时,已经到了晚上,岑康提议吃点东西,雅恬也饿得不行,但放微微一个人在房间睡,她还是不放心的,现在的她,就叫惊弓之鸟一样,什么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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