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原因。”男人声线极低。
领队重复：“小刘啊，是这样的。这我也不能随便借人，但又不得不说我和你爸爸还是默契无比的棋友……”
“废话…”男人淡淡的说了句：“少讲。”
“借人得有原因是吧。”领队一慌，直接道。
对面沉默了，过了好几分钟，刘萧然随和的声音：“我朋友迷路了。”
领队再次看向了韦云豪，这次男人点头了。
律政昕和蒋晋世以拍摄XX物品罪与非法拘禁他人的罪名关押了。
毕竟是家丑，蒋可莹也不想自己那原本就破败的家变得支离破碎。她百般讨好，厚着脸皮让韦云豪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一阵微风吹来，几片熬不住的树叶纷纷落下。飘在了一大早坐在公园长椅上蒋可莹的面前。飘在了她的头发，还有她的手上。
这是魏晴约她来的公园。
蒋可莹不为所动，仍然盯着因为早熟而被迫死亡的树叶。她的眼里若有所思，面部表情略有严肃。
落叶的伤感仿佛带她回到九年前。
11岁的律政昕考上的是一个二流初中。从深山老林庙里回来的蒋可莹耐不住她的撒娇陪着她去领成绩条。
她一路上都是若无其事的和其他同学说说笑笑。搭上公交的律政昕还和身旁考上重点初中的两位朋友讨论着以后要来看她。
回到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扔，之后律政昕就没有出过房门。站在她房门前的蒋可莹听见了她的哭声。
那时的律政昕很好强，她为她考砸而哭；她也很乐观，并没有在其他同学面前哭，甚至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甘软弱。
记得那是8月25号，领军训服的日子。律政昕的初中在这座城市大桥的另一边。
蒋可莹和她坐在车上，蒋可莹看了律政昕一眼，不在意的安慰：“其实，这里也挺美的。有山有水。”
“是啊。”律政昕的笑配合得有些心酸。
一开始的一开始，每个人都是天使。可是，最后到最后，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
当过了一年，满身痞性味的律政昕转学到蒋可莹学校的那一刻，她看出了律政昕很多的不同。
她打耳洞了，指甲油也涂得非常漂亮，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脸上非主流一般的妆，还学会早恋。
这些，蒋可莹都碰见过，她努力的劝阻了。可是律政昕每一次都是鄙夷性的看着她，挥开了蒋可莹的手。
从几何时，她们姐妹反目成仇。律政昕处处喜欢抢着蒋可莹的东西。连一个小小的发夹都不甘示弱。
上一辈子的恩怨，蒋可莹不想牵扯到她和律政昕这一辈，所以处处忍让。然而律政昕却变本加厉，愈加夸张。
“唉……”回忆结束，蒋可莹慢慢捂住了心口处。即使闹得那么僵，这个名为‘心’的东西还是会那么痛。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伴随着女人的吼叫：“蒋可莹！”
她揪住了蒋可莹的衣领，狰狞的五官完全看不出以前的端庄。
“蒋可莹，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害我的女儿。”魏晴疯狂道：“她已经被你逼得出国了，我都两年没有亲眼看看她，碰碰她。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狠毒，一点生路都不留给我们娘俩。”
脸上很烫，蒋可莹神情冷漠。把魏晴的手从自己的衣领子上掰下来。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道：“这巴掌，我看你是长辈不还手。”
“为什么你的心这么狠，她可是你妹妹！置她于死地对你有什么好处！”魏晴眼眶通红，凝凝的盯着蒋可莹。
蒋可莹补充：“我妈妈也有好十几年没有亲眼看我，碰碰我的脸。”
她眸子一转，和魏晴的眼神对视，“为什么你的心又这么狠，非要去拆散一个原本很幸福的家庭。”
魏晴咄咄逼人的姿态被蒋可莹的话噎住了。她指着蒋可莹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那她……”
“不要说她可是你妹妹这些烂大街的话了，没意思。”蒋可莹掰开了魏晴指着她的手。
继续道：“这十几年，她可能有把我当过几年做姐姐的，但是你呢？”蒋可莹抬眼，凛冽的眸子扫射着她。
魏晴心里一惊，狡辩道：“我怎么不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了。我不把你当女儿，你能长这么大吗？”
“呵？”蒋可莹挑高眉，乐呵呵的笑：“你说这话能不能带着点良心呢。老子是吃你的饭长大的，还是吃老爸掏钱，庙里的素菜长大的。你自己心里怎么能一点B数都没有呢？”
魏晴眉头立即竖了起来：“蒋可莹，你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
“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带刺，如果我说话让你难堪了。”蒋可莹瞟了一眼，悠悠的接着说：“那我就是故意的。”
魏晴气得牙咯咯直响，一巴掌再一次朝蒋可莹扇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被人一把攥住了。
面前的手，修长有力。蒋可莹看得有些恍惚。她转眸，看见来人时微微一诧。男人深邃的眸子也正在看着自己。
“封，封总！”魏晴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
而现在男人的眼里却只有那个一脸故作坚强的小妻子。韦云豪淡道：“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所以，你来找我了吗？
蒋可莹嘴角扬笑，上前握住了韦云豪攥着魏晴的手。
“她想打你。”韦云豪瘫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松手。所有对蒋可莹不好的事情，他都想避免，可是偏偏有人要找茬。
男人眼中的冰冷更加浓烈，看向了年老色衰，整容过度的魏晴。他眉头深深的皱起：这种女人和蒋可莹的母亲没有对比性。律政勋真是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使了。
蒋可莹知道他的意思，所以韦云豪是来帮自己的？这人有时候还挺幼稚。
“松手吧，别弄脏你的手。”蒋可莹温声说道。
在韦云豪松开攥着魏晴的手时，蒋可莹与他十指相扣。蒋可莹抬头笑着看他，“公园的风景没有海边的好看，我们回去吧。”
“封总，其实刚刚的事情……”魏晴手心握了一把汗，解释道。
这个送人头的，能不能有点眼见力，该闭嘴了。蒋可莹空着的一只手扶额有些无奈。没看到韦云豪动气了，还逼逼。
“你女儿的事，是法院一手处理。”男人冰冷道。接着，紧了紧与夫人紧扣的手，将蒋可莹带回家。
魏晴一愣，接着浑身发抖。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所以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律政勋早就以丢光家族的脸不对律政昕施加任何的援助了。蒋可莹也不肯放过她。那她可怜的女儿要在那牢里待一辈子了吗？
回眸，蒋可莹有些不忍。她拉了拉韦云豪的衣袖。询问道：“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