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宁愿相信他是个女人,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已经被用烂了的借口。

他不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租车另外一边的车门被打开。

李叶还来不及回头,便感觉后脑勺一热。

一个重拳朝着他的后脑勺呼啸而来。

“啊--”这不是李叶的声音。

是白惠。

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宋墨琛不知从哪里赶来,突然从另一侧打开车门,先给了李叶一个后脑勺重拳,这让李叶蓦地松了手。

宋墨琛不想在打斗中伤到白惠,于是先让李叶松手,然后再把他从出租车里拖出来。

“主人,这里都交给我,打这种人,亲自上阵会脏了您的手。”旁边的保镖几天没训练,手骨头都已经恨得痒痒,被他捏得噼里啪啦响。

白惠这时候才看清楚,他们的出租车身后,一直有一辆低调的黑车跟着,要是她之前能看清身后黑车前部的田字标志,一个象征着林肯车的醒目田字叉子。

她怎么着,也会想着办法让司机把身后人甩开。

她之所以搬出来,除了他们之间那个还未解决的,关于身份问题的关系之外,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虽说只要宋墨琛想来,随时可以派人去找到她的住址。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宋墨琛这么轻而易举地就靠近她的身边。

总之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

事实就是,宋墨琛不但知道了她住哪,现在又亲眼见到了自己的一件糗事。

她的信任再一次被背叛。

白惠看着宋墨琛:“你给我往死里打他,我现在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李叶一脸无所谓:“你打吧,这都是我应得的。我欠了小惠。”

拳头毫无预兆地从下巴打去。

标准的武术格斗必备招数。

从下巴出击,直接先把人打晕再说。

“小惠是你可以叫的?”白惠都没有准许他叫过她任何昵称。

他又是什么玩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宋墨琛这一拳是为了李叶刚才的出言不逊。

李叶跪在地下,眯着眼睛,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作出回应,只是虚着眼,看起来快要睡着的样子。

宋墨琛亲自出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白惠是否会替他面前被打之人求情。

要是白惠上前阻拦,他看能今天就是把李叶的牙都要打落几颗。但现在看来,这李叶并非白惠在他之前认识的旧情人。

全都是因为白惠无动于衷。

这还差不多。

白惠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打不打。我好困,上去睡觉了。”

没有观众的戏演起来一点动力都没有。

之前在调查莫林天的时候,并没有将人脉关系拉得太远,因为到白惠这一支的时候,基本上和莫林天的地下黑账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没有深入调查。

尽管当时他对这个长相惊艳的女子很感兴趣,但是他没有必要去调查她。因为调查别人大多数时候,宋墨琛都是出于工作性质。

这个叫李叶的男人,他不认识。

无论如何。

白惠压根就不理睬李叶,那他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他警告李叶:“你要是下次再对白惠意图不轨,就不是几个拳头这么简单了。”

接着,宋墨琛冷哼一声:“监狱会专门给你留个位置,这样的贵宾待遇大家都喜闻乐见,但对于你,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

李叶额头上滴过一丝冷汗。他的双脚已经微微发颤。

但还是咬牙不作声。

“都交给你处理了。”宋墨琛对旁边的保镖吩咐了句。保镖前倾着身子,点头。

白惠见他没有动手,便径直向前面高达三十几层的大楼走去。

宋墨琛跟了上来。

“白惠。”

白惠没有暂停,反而越发加快脚步。

宋墨琛刚要伸出手去拉她,想到刚才的事情。

此时白惠一定很抗拒别人去扯住她的手腕。刚抬起的手又被宋墨琛放下。

宋墨琛在后面紧跟着,脸色微暗。

“白惠,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白惠身子微微一颤。

她依旧没有回头,但是脚步已经明显放缓。宋墨琛以为她转过身来就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却不知,等白惠转头,面对他的,是一双泪眼。

白惠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每次都在我感到万般尴尬的时候出现,这样真的很难受,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情绪激动导致喉咙扯得生疼。

宋墨琛在她眼里是大名鼎鼎的检察官,却也是将她内心全部探查得一清二楚的‘偷窥狂’。

宋墨琛想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为了避免尴尬,他转而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睛里已经出离愤怒:“白惠,你他妈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最后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宋墨琛说得都是事实,但是白惠怎么也说不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从来不愿意向别人敞开自己的内心。

在遇见宋墨琛之前,无论别人怎么想要打探自己的内心想法,只要她选择封闭自己,那么就算是催眠大师想要撬开她闭合如同蚌壳的心脏,最后也只是败兴而归。

李叶以男闺蜜的身份悄悄融入她的生活,想要让白惠敞开自己的内心。

结果是。

四年了,他们虽然成为了好朋友,但是李叶到现在都没能知道白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除了刀子嘴豆腐心,偶尔毒舌之外,对她的了解,再无其他。

“宋墨琛,你知道的太多了。”白惠哽咽,她已经说得很清楚,尽管性格独立的她还是没有选择直白的表达方式。

无论如何。

在宋墨琛面前,她始终处于弱势。

如果她再不和他解释,也许宋墨琛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说到底。

白惠很害怕,被别人一眼看穿的那种一丝不挂的羞耻感。

但她若是真的让宋墨琛知道这话里有话的深刻含义,她会被宋墨琛看得更加彻底。

她已经被逼到极致了。

她脑海里唯一想到的。

就是以毒攻毒。

只有让宋墨琛完全地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宋墨琛看在她很可怜的份上,能够‘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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