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命运的走向交给别人，和自己掌握在手中，根本就是不同的体验，若是可以重来一次，牧元可不会选择和陆言站在对立面了，也同样未必会帮连齐做事，这家伙，之前说的好好的，和他同进同退，结果就因为接到上面的命令去接待一个重要的人，就直接把他晾在一边，等于让他自生自灭了。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连齐，牧元甚至会跟他好好算算这其中的恩恩怨怨，而不是去投靠。
“不用这么紧张，我相信你此刻说的不是假话，一个人在内心十分忐忑的时候，眼神是比较可信的，你现在的眼神只有恐惧不安，没有狡黠和欺骗，我暂时可以信任你，但是你要怎么让我确信，你在我这边做事的时候不会悄悄和连齐联络呢？”陆言看着眼神闪躲的牧元，沉默了一会儿，这么问道。
牧元闻言，很快说道：“若是你需要看到我的忠心，用丹药来控制，也无不可。”
“这你都愿意？”陆言闻言，有些惊讶，用丹药控制人的事情他不是没做过，但对方都比较抗拒，而现在牧元直接说他不介意这个方式，还真是让他比较意外。
“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就......”说话间，陆言的手掌在腰间的储物袋里摸索着，郑家那个丹药罐子里面的丹药他已经事先把一部分转移到了相对普通的储物袋里，这样等他需要在人前展示丹药的时候，不至于那么担忧暴露自己的某个秘密。
储物袋这东西是个修行者基本都有，也不怎么奇特，不至于拿出郑家那个丹药罐子，就引来诸多好奇的目光。
陆言在储物袋里摸索了一阵，接着取出了一个红色的丹药，看上去和人的眼球差不多大小，可浑身散发着一种妖异血红的感觉。
“这是血魄丹，吃了不会沦为傀儡，也不会被人直接控制心智，但却会在你做出背叛宣誓效忠的人的事情的时候，将你的三魂七魄禁锢，然后燃烧你体内的所有血气，将肉身和混批一并摧毁！”
说到这里，陆言自己都砸了砸舌，这丹药是他看丹药罐子底部附带的介绍说明书才知道效果的，在这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丹药。
而且之前他也没把这丹药给人用过，虽然效果是不错，但给手下的人用了，那味道就变了，并不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而是扭曲到极致的主仆关系。
原本牧元不主动要求的话，陆言一时半会儿还联系不到这丹药上面，可现在牧元自己都这么说了，等于提醒了陆言。
这血魄丹一旦被牧元吃下去，牧元就需要在脑海中确定一个效忠的对象并且宣誓，否则大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那和血肉魂魄被摧毁其实也是类似的性质，总之不剩下自我思考的能力。
而这个宣誓效忠的对象，目前只能是陆言，不能是连齐或者其他人，要不然陆言现在轻轻一挥手，牧元就直接玩完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后。
“竟然还有这种丹药......”
牧元一下子面色如土，听完陆言的介绍，他颤颤巍巍地接过这红色的药丸，瞳孔一缩，把这丹药拿到嘴边的时候鼻子也是嗅到了上面的味道，确实很刺鼻，不像是什么正常的药丸。
回想起之前自己所说的，牧元真的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早知道他就换一个方式了，现在这么一说，性命暂且是保住了，可也给自己留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他现在也不确定跟着陆言有什么好处，也不确定陆言能走到多远，而吃下这血魄丹，把陆言作为宣誓效忠的对象，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命运和陆言绑在了一起，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没有他发挥自我的机会。
想到这里，牧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
看上去他此刻的状态表情比饱经风霜的茄子都要难看许多。
同一时刻，陆言身边的韩青韩沉等人面色也是有些怪异，一些人感到庆幸，毕竟陆言没有把这血魄丹用在他们的身上，而一些人则担忧陆言哪天把这血魄丹也用在他们的身上，毕竟现在不用不代表以后也不用。
这吃下血魄丹，就等于随时有被夺去性命的危险，而就算你保持忠心，哪天来了一个功高震主或者办事不力，也是有可能被牵连到的，这东西，完全就是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谁炼制出来的。
如果炼制这玩意的是个老怪物还比较让人容易理解，可要是陆言本人炼制出来的，那就算是对陆言评价印象都很高的韩沉，也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年纪轻轻就鼓捣出这么邪门的玩意，将来指不定走上什么道路。
“你们怎么都一副人人自危的表情，又不是给你们吃的，另外，这东西又不是没有解药，要是这位牧元牧先生表现的很好，我亲自帮他解开这血魄丹的束缚，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言注意到身边人的脸色变化，忍不住出声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血魄丹有解药，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而牧元本人也是如释重负，这心里有一个念想和没有念想是不一样的，如果陆言说这血魄丹没有解药，那么今天他为了保住性命把这东西吃下去，以后也是一种心如死灰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劲的状态，可陆言说了这东西有解药，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只要心里留着一个能解开血魄丹药效的念想，就等于带着希望的光芒做事情，那不管是干劲还是心态都是很好的。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这丹药了，那我就......呃......”
牧元冷汗直流，那血魄丹就在他的嘴边，他也尽量给自己鼓励，让自己把这丹药吃下去，毕竟保住性命才是要紧的事，可是这丹药的刺激气味实在是太重了，他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去的感觉，仿佛把这丹药塞进去，他马上就要吐出来，并且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