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夏如歌无力扶额，偷偷的往殷瑞霖的方向瞄了一眼。
梁茹也看向殷瑞霖，见他绷紧俊脸，有种被人说中的心虚，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你看，我说对了吧？”
“你还说？！”
夏如歌小声说了一句，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
梁茹呵呵笑了两声，没敢继续说下去，她也好怕殷大哥这头狮子会杀了她啊。
殷宏盛皱皱眉，放下筷子，然后看向殷瑞霖，沉声问：“颜佳是怎么回事？”
殷瑞霖冷冷横着自己爷爷：“什么怎么回事？她妈撞了我的腿，她负责照顾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答得轻描淡写，可谁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初他和颜佳意外发生关系，他心里又恨又无奈，加上自己被颜佳的母亲撞得残疾，他心里对颜佳可以说憎恶至极。
以往提到颜佳，他都会咬牙切齿，可如今却是表情淡漠，这其中的变化，明眼人一看就知。
段然这段时间经常抽空去JY，所以多少有些了解，倒是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可殷宏盛和殷思哲两人却是双双瞪着殷瑞霖，眼底闪烁着恼火，表情如出一辙。
殷瑞霖皱眉，“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瑞霖，你最好说清楚你和颜佳到底什么关系。”
殷瑞霖“唰”的一下站起来，不悦的嘟囔：“我累了，先上楼睡了。”
说着，他直接大步离开餐厅，然后上楼。
梁茹回头看看，摇头道：“果然是能走了，你看看刚才那楼梯上的，真溜。”
说着，她也站起来，拉着夏如歌说：“走，咱俩看看他是不是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夏如歌哭笑不得，嗔道：“你快安静会儿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错！我这可不是偷窥殷大哥的隐私，只是单纯的关心他，对吧？”
梁茹笑嘻嘻，不管不顾的拉着夏如歌上楼。
殷宏盛皱皱眉，看向段然问：“你大哥和颜佳的事，你知道多少？”
段然温润一笑，“爷爷，大哥和颜佳什么都没有，至少目前没有。”
“不过，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未尝不是好事，你也希望大哥早点走出和如歌离婚的痛苦，对吧？”
殷宏盛皱眉，“但是颜佳的出身……”
“爷爷，咱们家真的讲究门当户对吗？当初您非要大哥和如歌结婚，也不曾考虑过家世的问题吧？”
段然打断殷宏盛的话，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殷宏盛抿着唇，他心中对出身、家世其实并不真的那般在意，可颜佳和如歌真的差太多了。
不说容貌和气质，只说在持家和照顾孩子方面，那个女孩子能胜任吗？
况且，小哲不会接受颜佳吧？
这孩子倔强，虽然接受了如歌，却未必会接受颜佳。
况且那女孩和瑞霖年纪相差太大，以后当真能过得长久吗？
段然似乎知道他的考量，笑道：“爷爷，您现在想那些还为时过早，大哥对颜佳，未必动情。”
“但愿啊。”殷宏盛叹气道。
夏如歌和梁茹悄悄的跟着殷瑞霖上了楼，之后一起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殷瑞霖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然后皱眉看着手机，心里莫名的烦躁。
梁茹那个丫头竟然说他在等颜佳电话，真是笑话！
他怎么可能会等颜佳的电话？！
他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清楚，否则心里不舒服而已。
想着，他拨了颜佳的号码。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颜佳惊喜又忐忑的声音传来：“殷大哥。”
“嗯。”
“你这个时间打电话，是又想喝咖啡了吗？”
殷瑞霖一哽，沉声说：“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颜佳心口一颤，急声追问：“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做错，而是我现在不需要你来照顾。我的腿已经康复，你也不必再为你母亲做的事而赎罪。”
“不是的。”颜佳急声解释好：“殷大哥，我不是单纯的要为我妈做的事赎罪，我是……”
她的话没有完全说出口，因为难以启齿。
殷瑞霖五指收紧，皱眉催促：“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颜佳红着脸，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小声说：“殷大哥，我喜欢你。”
“其实从你第一次来鼑嘉找夏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夏姐，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这点心思。”
“你放心，我不会奢求你回应我，但至少别让我走，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行吗？”
颜佳语调卑微，声音里透着请求。
殷瑞霖心口震了震，问道：“你喜欢我，是真的？”
颜佳重重的点头：“是真的！我真的非常喜欢你！殷大哥，求你别跟我划清界限行吗？”
“就算我一直不会喜欢上你，你也心甘情愿？”
“是，我不在乎。”
殷瑞霖抿了抿薄唇，喉间缓缓逸出一个“好”字。
那之后，他挂了电话，双手枕在脑后，黑眸望着窗外的夜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门口，夏如歌和梁茹顺着门缝看过去，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表情。
梁茹刚要开口说话，夏如歌赶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下楼说。
到了楼下，梁茹立刻忍不住吐槽：“你瞅瞅殷大哥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明明心里美滋滋，嘴上还说让人走。”
“还有啊，刚才你看他那个着急的样子，一定是早就知道颜佳可能要表白，所以才催促！”
“哼，果然是奸商，还非得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先出口，这个老不要脸的。”
梁茹虽然是在骂殷瑞霖，可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喜悦，她是真心为颜佳高兴。
这叫什么？
守的云开见月明啊，暗恋那么久，终于有开花结果了吧？
夏如歌也是相当惊喜，没想过这么短的时间，殷瑞霖竟然和颜佳竟然发展出这个阶段。
难怪今天在JY的时候她感觉那么微妙，殷瑞霖明明是喜欢上颜佳了啊！
“诶你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怎么之前就一点都没预兆呢？”
夏如歌笑着摇摇头，“这大概就是缘分。”
“缘分……啊，难道是因为他们睡过一次，所以睡出感情了？啊，疼！”
梁茹说着说着，忽然惊呼一声，之后捂着后脑，恼火的瞪着段然：“你干嘛打我啊？打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