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其他小说 > 爱你,烂在恨里姜若余奕凡 > 第六十二章 可以换眼角膜
我就这样反反复复病危又苏醒,直到两个月后,我还是出院了。

出院后,我被安置在一个德式别墅里,那个不能说话的看护小张也跟着我回到了别墅。

别墅里还有一个打杂收拾卫生的王妈,还有一个专门做饭的中国厨师海叔。

他们都是中国人,可以和我说说话,可我的心似乎彻底死了,每日唯一做的就是坐在院子里,麻木的盯着远方。

王妈给我端来一碗补药,我自从苏醒,就各种补品不断,我知道这些都是余奕凡安排的,他不想我死,我还对他有些我不知道的利用价值。

他也不想我在回国打扰白荏雪,所以,他又把我仍在了国外,让人监视我,等待再利用我的那天。

我在王妈的监视下,喝光了碗里的补药,随手往旁边一放,却掉在了地上,碗瞬间就被摔的粉碎,一小块碎块蹦到了我的腿上,我立即伸手盖住。

王妈惊呼一声,就弯下腰收拾起来,并没有看见我的小动作。

我被王妈扶着回到卧室的时候,平静的反锁了门,然后躺在床上。

掏出藏好的碎碗块,狠狠划向了手腕儿,那碎碗边太钝,我只能割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我感觉激射的血液呲到了我的脸上,我才放开手里的碎碗,安静的躺好,等待着死神的光顾。

滚烫的血液很快就浸透了整个床垫,浓重的血腥气蔓延在整个房间,我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要飞起一样。

死亡,真的让人很轻松

灰蒙蒙的雾气中,去艰难的走着,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往那里去,只是麻木又机械的往前走着

“若若”

一个好听的声音轻轻呼唤着我,仿佛劈开这混沌的一束光,照进了我的心中。

“醒来,若若”

他似乎是在呢喃,语气里都是满满的痛楚,是谁在叫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很耳熟,却又很陌生。

“求求你,醒来,若若”

他的声音里都是低泣,滚烫的泪珠落在我的脸上,瞬间拉回了我飘散的灵魂,我猛地睁开了眼。

比梦里更加漆黑的世界。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的手被拉了起来,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

是那个不能说话的小张。

我僵硬的转动脖子,感受着周围,问道“我还没死吗?”

他在我的掌心写下“没死”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方向。

“是你救了我吗?”

他又写下“是”。

我拼尽全力推开他,愤怒的对他咆哮“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是个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求求你了,让我去死吧!”

我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张嘴去咬手腕上的纱布,他紧紧抱住我,防止我再次自残。

我挣不开他,越发觉得绝望,只能无助的哭诉“我是一个废人了,什么也做不了,报不了仇,找不到小雷,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不让我死,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去死啊?”

我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看护只握住了我的手腕,手掌轻轻的拍打我的背部。

我哭了好久,终于在没有一丝力气,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我的手忽然被拉了起来,一双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苍白消瘦的手掌,然后手指轻轻的在我的掌心写字。

我感受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中国字。

是小张,他在我的掌心写字。

他写了很久,我才勉强感觉出来。

“是眼睛吗?”

他的手指轻轻点点我的掌心,表示正确。

“眼睛怎么了?”

他温热的指腹缓慢的滑过我的掌心,带来丝丝的痒意。

“角膜你写的是角膜是吗?”

他的指尖又轻轻点点我的掌心,我又说对了。

他的指尖又重新划过我的手心,写下最后两个字。

“移植?你是说我的眼睛可以做角膜移植是吗?”

他紧握住我的手掌,我的心瞬间闪过一道白光。

是啊,我还有机会,做了眼角膜移植我就可以重新看见这个世界了。

似乎是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急迫的问他“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我需要等多久?”

他又摊平我的掌心,清晰的在我的掌心写下“很快,在等等”

“很快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我现在就等不及想要看见。”

他还是固执的写下“很快,等待”

我欣喜若狂,角膜移植了,我就又能重新看见,然后去取回录音证据,送白荏雪进监狱,再找到小雷的尸体那样,我的生才算有价值。

仿佛是照进黑暗地狱的最后一抹光,我又看见了最后的希望。

自从知道我的眼睛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术后,我几乎每天都问小张,什么时候有合适的和眼角膜给我。

他却只说让我在等等,他已经联系了医院,在等捐赠。

我强压下急躁的心,困在别墅里等待。

因为有了最后一丝希望,我再也没自杀过,我还不能死,白荏雪还在国内逍遥呢,我怎么可以放任她如此快活的过完下半生。

绝对不行!

困在别墅的日子里,我一改往日的消沉,开始积极的做着康复训练。

车祸时,我全身粉碎性骨折,又内脏受损虽然可以出院,但是浑身却落下了很多病根,身体各部位也不如往日的灵活。

小张为我找来了专业的康复理疗师,每日为我按摩针灸,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恢复着。

这天,我睡了一觉后醒来,叫了一声王妈,却没有人来。

我只好扶着楼梯,慢慢的下楼。

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我听到王妈和海叔正在聊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上角膜,你看看这可怜的姑娘天天都追着问。”

“哎,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她自杀,你没看她之前天天嚷着要死要活的吗,至于那个眼角膜手术,做不做都不一定呢!”

“什么?不是说好要给她换的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换了眼角膜,她不得嚷着回国啊!老板可不想让她回国”

后面的话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又悄悄摸着扶手回到了卧室。

我坐在床上,心中如擂鼓一样,躁动狂跳,可身体却安静的坐在床边。

是啊,换了眼角膜,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国的,然后在去找白荏雪的报仇,这已经是我注定的宿命,绝不会更改。

余奕凡好不容易把我送出国,不去打扰白荏雪,又怎么会让我换个眼角膜,再回去找白荏雪报仇呢。

绝不会的啊,这屋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看护都是受雇于余奕凡的,又怎么会真心帮我联系医院,等待捐赠,一切都不过是不想让我再次自杀的谎言罢了。

没人会真心帮我的。

我浑身颤抖,胸腔里弥漫着深沉的苦涩,眼里即将冒出泪水。

我深呼吸,强逼回最后的软弱。

我不想死了,我一定要换眼角膜,一定要回国去找白荏雪。

余奕凡,你不给我换眼角膜,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我因为失眠,所以医生为我开了很多安眠药,但是药却不在我这里,全在小张那里,实际上,在这个别墅里,所有的危险物品是都不允许我触碰的。

我每晚都会在他的监督下吃进两片,然后喝半杯温牛奶,在上床睡觉。

我今天和吃了药,喝了牛奶。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厕所。”

小张扶着我去了厕所,我把门反锁,就开始抠着喉咙,很快我的胃就吐出了刚才吃的药。

我在马桶里摸出那两片尚未融化的安眠药,藏了起来。

就这样,我慢慢积攒了十来片残损的安眠药,在吃饭的时候,偷偷放进了汤里,吃完没一会,我就听见王妈和海叔说怎么这么困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别墅都安静了下来。

我喊王妈,海叔,小张,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知道,安眠药起作用了。

我摸索着,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然后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现在的外面是什么样子,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只能缕着墙角,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就过来一个女人,用德语问我什么,我听不懂德语,只能用英语说“我要报警,我要去警察局。”

可那个女人却不懂英语,看着我比划了半天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然后尴尬的说了句sorry就走了。

我又继续往前走,这次又过来几个男士,也是用德语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还是用英语说“我要报警,我要找警察。”

我连比划带说了半天,那几个人里面好像有人能听懂英语,又重复了一下警察单词,我忙点头,其他带我去找警察。

“ok”

他拉住我的手就往前走,我一面听着声音,一面感受着周围。

我的身边围着大概五个德国男人,拉住我手的男人走的很快,完全不顾虑我一个盲人跟不上她的速度,而且我感觉越走越偏僻,周围的几个男人也一直用德语在窃窃私语,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糟糕,我好像碰见坏人了。

我害怕起来,甩开拉着我人的手,想往回走。

那的德国男人对着我又说了一大堆,然后过来拉我,我不想在跟他去找警察了,只想离开这里。

我推开他,想往回走,可那几个德国男人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

我惊恐的嘶喊起来,刚喊了几句,几个毛绒绒的大手就按住了我的嘴巴,然后拖着我往跟偏僻的地方走去。

我拼命的挣扎,也哪里是这几个强装的德国男人的对手,很快,我就又被拖行了很远。

忽然前进的步伐停顿了下来,几个德国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似乎是在骂谁。

然后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个德国人都倒在地上闷哼起来。

在没人控制我,我转身就想跑远,却被一双大手抓住,拽进了怀里。

他的脸埋在我肩膀上,我刚想推拒,就感觉温热血腥的液体流满了我一脖子。

他受伤了?

他抱了一会儿我,然后拉住我的手,手指在上面轻轻写下“别怕!”

是小张,是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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