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穿越小说 > 佣兵末路 > 第181章 善良的刽子手
  “大概存量有多少?”

  我的思绪从不久前的痛苦回忆中挣扎了回来,这是我目前最应该关心的事情了,只希望这批子弹和枪械与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没有什么联系,我不想让鲜血染红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部落,不仅是因为无辜者的生命,还有我心中刚刚升起的闲适和美好。

  “至少有五吨!”猴子眼色闪烁,欲言又止,“另外……还有十五箱超过百挺的相匹配的美制枪械!”

  “嘶……”飞鹰、蝎子、毒龙和北极熊一阵牙疼。

  法国外籍兵团和零号所截获的美国私下向马里反对派武装各部所提供的军火弹药武器的具体数量和细节还是远远不够完备,包括我们在过去的一年多中,在马里的大半个领土上所抢夺、爆破和销毁的那些就远远超出了法国外籍兵团提供给我们情报中的“百余吨”的数据。

  我不知道在马里的土地上的这批美制弹药到底还剩余有多少,我唯一知道的是,法国外籍兵团还是低估了这批军火的真正数量。

  “队长,我们要不要……”

  北极熊瞟了瞟四周,对我悄悄地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兄弟们也将问题抛给了我,是杀无赦,还是高抬贵手地放弃,期待着我做出这最后的决定。

  杀无赦?

  我闭上了眼睛,是的,在过去的一年多中,我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法国外籍兵团想要用鲜血来告诉美国**法国人的愤怒,至于这鲜血有没有沾染无辜者的冤魂,或者说这鲜血是谁的,谁又会在乎这些?

  刽子手通常都有着谜一般的心态,在杀人之前,他们是畏惧,或者说是逃避的,没人喜欢那种令人作呕的鲜血的腥腻味儿,可是,一旦他们的手上沾染了第一滴血,就再也止不住扬起的屠刀。

  嗜血就像吸毒一样,它是很容易就会让人上瘾的,沉浸其中,鲜血的味道会令人感到兴奋,令人暂时的忘却痛苦,在屠杀的快感中像是进入天堂。

  然而,当屠杀结束,快感便又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更深的痛苦,又像是坠入暗无边际的阿鼻地狱……

  我是在乎的!

  我讨厌无休止的杀戮,尤其是对于无辜的平民!

  这该死的矛盾体……

  “先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之后再说吧……”我说,“现在,调整好表情,继续我们在这里的旅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让我再善良这最后一次吧……”我暗暗地对自己说道,“一个善良的刽子手!”

  “是,队长!”

  ……

  眼镜蛇和阿邦还在笑嘻嘻地随意聊着天,不知道他们刚刚又在聊了些什么,阿邦笑的前俯后仰,眼镜蛇也笑得像个傻子。

  我知道,眼镜蛇的心思一准没在阿邦刚刚的笑话上,嘴咧的老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眉飞色舞的,可是,就是眼神里没有任何的笑意,如同脑瘫已久的二百五,这是眼镜蛇在神游之际,应付外人的标准表情。

  “刚刚聊什么呢,这么好笑?”

  我和猴子几个人又回到了眼镜蛇和阿邦的谈话之间,并暗暗地向眼镜蛇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没有什么大事,不必在意。

  “哦,我最亲爱的勒安先生,我刚刚和夏朗德先生在聊你和我的小表妹迪卡啊。”阿邦如同一个热心的媒婆,一副要给我说媒拉纤的样子,“迪卡可是我们部落里最美的女子哦,怎么样,勒安先生,真的不认真的考虑一下吗?哈哈哈哈……”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阿邦的这种不着调的调侃早就产生了免疫力。

  “哦,对了,勒安先生,你刚刚干嘛去了?谢考特先生,布莱尔先生,你们几个怎么也回来了,玩的怎么样?”阿邦很随意的笑着问道。

  “呵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很自然地笑着说道,“谢考特和布莱尔他们五个人刚刚被一群小孩子们给拉到村落里随意参观去了。”我指着远处的那个孤零零的黑点,笑着对阿邦问道,“谢考特他们刚刚告诉我,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屋子,孤零零地杵在那里,似乎好久没有人居住了,阿邦你知道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阿邦的眼睛。

  “那里?”阿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很不解的说道,“那里能有什么特别的?那个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房屋的主人在大.饥.荒中都被饿死了,如今那是个无主的房屋。

  位置偏僻,地形又不好,孤零零的一间房子,周围数百米都没有居住的人家,前几年的时候,那个房子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不能住人,不过,好像在一年之前那个房子被村里给租出去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阿邦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哦?那你知道租给谁了吗?”我收回了自己凌冽的目光,很随意的向阿邦继续问道。

  “不知道。”阿邦摇了摇头,“听说好像是租给了外面的人,他们付了相当丰厚的租金给村子里的人。不过,他们好像并不住在那里,只是把那里当做一个临时的仓库,前些时候,我回到这边还看到他们用缆绳从陡崖的下面往屋子里面运东西呢。”

  “你知道他们运送的是些什么东西吗?”我追问道。

  阿邦摇了摇头,“勒安先生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好奇,只是好奇而已!”我笑着说道。

  阿邦不疑有他,接着说道:“给租金就行了,白捡的钱,谁会管他们往里面储存些什么,最多不外乎是些鸦片毒品罢了……”

  看来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尽管不知道被租出去给外面的人的那栋屋子里到底储存了些什么,但是也往不好的方向猜了一些,总之不会是合法的东西,要不然谁会来这个偏僻异常、难以涉足的地方?

  唯有谋求暴利者,不畏涉险。

  不过,邦贾加拉陡崖原始的多贡人还是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租借他们地头的人不是毒枭集团,而是马里的反**武装,那栋尖顶泥屋里储存的也不是鸦片毒品,而是美制弹药,他们不明白他们现在是在和强大的法国人作对,如果我再残忍一些,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好几个村子都将可能会成为历史。

  其实,法国人在乎的并不只是这些美制的弹药,他们在乎的是美国人对于法国人的侮辱,为了抹去这些侮辱,向美国人表达法国人的愤怒,法国人不介意连同这些非洲土著一同抹去。

  阿邦知无不言,而且没有一丝的愧疚,仿佛为毒枭的毒品贸易提供便利并不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

  当然,在非洲大部,事实就是如此!

  二十一世纪早早的来临,但对于非洲大陆的来说,这里仍旧还是文明的荒原,毒品贸易、军火走私、原始的杀手、纠集的帮派,包括恐怖主义、分裂主义、武装组织、教派冲突……非洲仍旧是一片“未开化”之域。

  我不再追问阿邦关于那间泥屋到底是租给谁的问题了,很明显的,从阿邦刚刚的表现中可以很容易地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甚至我可以断定,整个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里面的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租出去一间没用无主的破屋子,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这既然是一间没人要的破屋子,那租下它的人把租金都交给了谁?”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承接话题,作为一个外来旅行者,对于神秘的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有这样的疑问并不意外,法国外籍兵团及战场和敌后的这几年,早就教会了我们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

  我尽量的把语气变得轻缓,装作是随意地进行着以上的话题,对于神秘的多贡族,我的反应才不至于显得不合时宜,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转变显得过于突兀。

  “一般对于这样的收入,村子里通常都是把它当做集体的资金,主要用于部落举行活动时的经费,或者平时必备的集体开支等等。”阿邦简单介绍道。

  “你们平时都有什么必备事情需要用到集体的资金?”

  我很疑惑,因为除了一年一度的“达马仪式”和“莱兀迩”等这些传统活动之外,多贡人的生活其实是很简单的,不像城镇的街道小区,他们在这种原始并且古老的生活方式下,各家过个家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共同的开支。

  阿邦似乎有些愤懑却又无奈地说道:“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人部落被外界所知之后,零零星星的游客和探险者虽然也为生活在这里的部落带来了一定的旅游收入,可是同样,心存不轨的人也盯上了后崖的部落古墓群,这些年来,墓地遭到了盗墓者的数次侵袭,我们不得不组织一部分的民兵在夜间对后崖进行巡逻。”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可以理解的,如今,盗墓者这一收益大、见效快的古老职业早已遍布世界各地,并且不分中外,在中国,自曹操许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中国的墓穴就被偷盗一空,数千年来,盗墓行为从未消失,并且风靡全球,中原皇帝墓穴尚且如此,非洲野人的部落有何能例外?

  坐在一边树下的阴凉处,目及邦贾加拉陡崖多贡人部落的原始风情,和阿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天,太阳渐下了西头。

  不远处的“莱兀迩”又是一阵阵笑闹,少女清灵的丽音,少男浑厚的歌声,同样的古朴原野,包括一群中年阿神“叽里咕噜”听不懂的欢声笑语,我知道,又有一对恋人正在被祝福……这伟大的“莱兀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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