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你说为什么她们都要冲王爷来呢？明明就算嫁给王爷也不过是个妾室。”楚禾有些烦躁地晃着脚。
“王妃，”苏清压低了声音，“谁不知道王爷同皇上不和啊？万一将来王爷……到时候她们可都是妃子了。”
“苏清！”楚禾一惊，“这些话可不要乱说。”
苏清笑了笑：“王妃担心什么？这事就差摆开来说了，那些个小姐们可不都是冲着这个才来的吗？”
楚禾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说。”
“王妃，那若是戚小姐再来，您打算怎么着？总不能把人撵出去。”苏清故意逗她。
楚禾小脸又拉了下来，显然她做不到撵人。
苏清一笑：“近来王爷好像没什么事，王妃身子又在调养，不如干脆王妃让王爷陪着去甘泉宫休养吧？”
甘泉宫离京城不远，出了城走上个三十多里地便是小城甘泉。甘泉临山，城内行宫里引有地热，是个养身子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行宫不是谁都能进的，够清净，戚云是绝对进不去的。
楚禾玩心大，听了这话果然心动，但又不免担心：“王爷这几日真的没什么事吗？而且……甘泉宫不是行宫吗？又不是说去便能去的。”
“王妃可以问问王爷啊，”苏清道，“再者，您只需往宫里递个牌子，请示一下，太皇太后和皇上岂会不让您去？”
这倒是实话，只要她说是去养身子，谁会拦她？
“在说什么？”陆琰从屋外走进来，一身寒气，脱下了沾了雪的棉披风，等身上不是那么冷了，才走到楚禾身边，问道，“苏清又给你出什么鬼主意了？”
“王爷，”楚禾勾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王爷这几日可有闲暇？”
“说吧，又想做什么？”陆琰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
“想去甘泉行宫。”楚禾靠着男人，嘴角挂着笑，想了想又补充道，“王爷若是没有闲暇便算了。”
陆琰反手握住她的手：“行，本王等会儿便差人去宫里说一声，明儿一早就去甘泉。”他看着她还是有几分苍白的脸色，不由想起了将薛应怜带走的孟清寒。
那个男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办错了事，留下一大堆上等补药，说是有机会了再当面向楚禾赔罪。
“本王回来时听成贵说今日戚家小姐来过了？”陆琰不经意间问道。
“嗯。”楚禾点头。
苏清接话：“王爷别说，戚小姐可是陪着王妃说了不少话呢。”
“都说了些什么？”陆琰知道苏清就在等他问，好为楚禾鸣不平。
苏清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呢，忙道：“戚小姐说了真羡慕‘王妃姐姐’，还问王爷是不是很疼王妃。”苏清学着戚云当时的语气，可把陆琰给恶心透了。
倒不是这话有多恶心，而是苏清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娇滴滴的语气。
楚禾没有陆琰那么好的定力，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清不吭声了，退回一旁，有些臊得慌，脸都红了。
果真如苏清所言，楚禾想去甘泉宫休养的消息一传到陆衡那里，陆衡便同意了。
是以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出发了。临近正午，一行人才来到了甘泉城。
进城后楚禾非要去酒楼用午膳，陆琰没办法，留下了十五、十一、十九以及苏清，让其他人先去了行宫。
这知一进酒楼，便遇见了熟人。
“二哥？！”楚禾睁大了眼，又看向楚森身边的女子，更加惊讶，“苏静？！”
楚森一脸心虚，轻咳一声：“阿禾，你们……认识啊？”
他以前没见过苏静，自然也不知道苏静算计过楚禾。
苏清的笑僵在脸上，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让她说什么？说她的妹妹前脚算计完楚禾后脚就搭上楚禾的哥哥？她没那个脸。
苏静往楚森身后挪了挪，最终一咬牙，还是行了行礼：“王爷，王妃。”
她面上平静，早料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陆琰连个眼神也没给她，嗤笑一声，搂着楚禾径自进了酒楼。十一、十五、十九赶紧跟上。
苏清正欲抬脚，却被苏静拉住。
“楚公子，你先到那边等我好吗？”苏静指了指离自己较远的地方。
楚森也不为难她，直接走了过去。
“静儿，你适可而止。”苏清道，她不想让苏静把自己所有退路都堵死。
“姐姐，”苏静拽住她的手，眼里多了几丝乞求，“姐姐，你帮帮我，先不要让楚公子知道。”
“你……你知不知道那是王妃的二哥？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疼王妃？！”苏清恨铁不成钢地质问，“你非要把你自己所有生路都堵死吗？！静儿，你听姐姐一句，马上离开楚二少。”
苏静愣了愣，垂下了眼，松开苏清：“堵死就堵死吧。”她轻笑了一声，又看了苏清一眼，转身去找楚森，两人一同离开。
苏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进去找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