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科幻小说 > 别人科举我科学 > 第165章 覆灭
喧闹的早朝终于结束, 麻木着脸的小皇帝回到寝宫,才露出几分异样的神色来。

从小贴身伺候的太监立刻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小皇帝抿了抿嘴, 满脸苦涩:“曹将军打算诈降,阵前偷袭瑞山王。”

“什么?”

太监听见这法子吓了一跳,忙道:“这可如何是好,曹将军若是失败了, 瑞山王恼怒之下肯定会大开杀戒,若是成功了, 瑞山王部署岂会善罢甘休, 定然也会攻打京城。”

“到时候, 到时候陛下怎么办?陛下, 您得劝住曹将军啊。”

小皇帝越发苦涩:“他们哪里会听我的话。”

别人不知道, 他自己还不知道吗,这皇帝都是假的,不过是曹错推出来的筏子罢了,天底下又有几个人会听他的话。

太监一听,也是满脸愁苦,忽然道:“陛下, 要不我们逃吧。”

小皇帝脸色一动。

只听太监继续道:“曹将军如今一心对付瑞山王,肯定顾不上陛下了, 陛下可以装作小太监偷偷离开皇宫。”

小皇帝有些犹豫:“可是……外面也很危险。”

太监却说:“哪里能比这皇宫能危险, 只要能逃出去,外面兵荒马乱的, 谁会知道陛下的身份, 我们可以寻一个安稳的地方, 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小皇帝心动起来, 他根本也不想当皇帝,是曹错将他推上来的。

在被曹错发现之前,小皇帝不过是一位皇室成员的外室子,且他母亲乃是青楼出生,身份不明,若不是这周姓之子早已没落,与大周皇室的关系已经疏远道极致,也看不上他母亲。

但即使如此,他父亲依旧死在了秦祗之乱中,倒是他幸存下来。

小皇帝一开始不懂自己为何能活下来,一直到母亲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自己压根不是父亲的儿子,母亲也说不清他到底是谁的血脉。

正因为如此,秦祗清扫皇室血脉的时候,才会错漏了他。

这一点他知道,曹错也知道,根本也瞒不住文武百官,外室子的身份不过是遮羞布。

小皇帝什么人都不敢相信,唯一依赖的便是身边这个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太监。

“陛下,我们可以多带一些细软藏起来,等天下安定之后再出来,到时候就安全了。”

小皇帝皱眉问道:“那瑞山王呢,他会不会派人找我,他会不会要杀我?”

太监却安慰道:“怎么会,瑞山王连大皇子都留下了,他为何要杀陛下?”

“可是……”

虽然懵懵懂懂,小皇帝还是知道,他与逃亡瑞山城的大皇子是不同的。

太监握紧他的手,继续劝说:“陛下,咱们还得早做准备,不然就迟了。”

小皇帝迎着他关切的眼神,到底是点了点头。

曹错还不知道跟个木头人似的小皇帝居然也会有自己的打算,从头至尾,他从未将小皇帝放在眼中。

毕竟这所谓的外室子血脉不明,被他找到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太监伺候,日子过得十分穷困潦倒,曹错甚至觉得小皇帝应该感谢他,没有他,哪里有小皇帝的荣华富贵。

此刻的曹错正寻找着最好的灵师,为诈降偷袭一事做准备。

那文官说的对,瑞山城的一切都建立在瑞山王赵怀的身上,赵怀才是瑞山城的核心,只要赵怀一死,瑞山营必乱。

赵怀唯一的子嗣还未到周岁,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子,战功赫赫的马汉、吴鸿能服气?陆远涛、姜元良这般的有才之士能同意?

赵怀一死,瑞山城部署恐怕自己就乱了起来,为了争抢瑞山王的位置而争论不休。

这个时候,他曹错便能修生养息,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反败为胜,成为大周帝王。

美好的前景,让曹错失去了理智和谨慎,他迫不及待的想看赵怀去死。

曹错一边逼迫文武百官与他合作,逼迫世家拿出压箱底的宝贝,一边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赵怀围困京城而不攻,想必也是打着不占而降的打算,而他正好将计就计。

京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曹错不知道的是,达官显贵碍于自己的黑历史,对瑞山王尚有几分惧怕,京城的百姓却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欢迎瑞山王进来。

谁当皇帝他们不在乎,可瑞山王来了,老百姓就再也不用受到欺压,能吃饱喝足,家中万一出现了灵师,也不会被皇灵院抓走尸骨无存。

曹错手下亲兵巡逻防控的时候,偶尔背脊一凉,回头却见不到任何异样。

殊不知暗中藏着的百姓,盯着他们的眼神不是感谢,而是憎恶。

若不是碍于他们手中的刀枪盔甲,京城的百姓会如石城那般一拥而上,生啖其肉!

京城又落下了一场雪,这一场雪分外的大,一个夜晚过去,厚厚的积雪便让京城变成了白色,遮盖住所有的污秽。

百姓们躲在四面透风的矮小屋子中瑟瑟发抖,这段时间京城的异常,让他们不敢出去谋生,生怕一出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无数京城百姓的心中,这一年是京城最为黑暗的一年,他们迎来一个比一个疯狂的统治者,日子如同泡在苦水里。

这一年没有一家百姓敢吃团圆饭,除夕和新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气,就连大户人家的门口也没有红灯笼,喜悦从京城消失了。

城墙之上,曹错手底下的亲兵也不好受,这么冰冷的天气,他们的衣裳却依旧单薄,今年的棉衣不够,许多士兵都没分到新棉衣,只能穿去年旧的,结块的棉服已经失去了保暖的能力。

冷倒也罢了,可怕的是饿。

随着瑞山军围困的时间越来越长,京城之内的粮草也飞快告急,士兵们的吃食一落千丈。

城墙上的士兵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只觉得牙齿都要崩下来了,他不得不一边喝水一边嚼这才能勉强咽下去。

城墙上自然没有热水,冷冰冰的水灌着馒头,让吃完的士兵觉得从嘴巴一直凉透到了心。

就在此时,对面瑞山军的营地却点燃了一个个土灶,临时搭建的灶头有些简陋,却挡不住上头那一个个大锅里弥漫出来的香味。

“好香啊,这是肉味。”士兵猛地吞咽这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大锅。

不只是一个士兵如此,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盯着对面的大锅,沸腾的锅子将肉香味传递的很远,无孔不入的钻入他们的口鼻。

“瑞山营的兵居然还能吃到肉。”士兵忍不住唾了一句,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就算是最好的时候,他们也是吃不到肉的,现在就更别提了,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是问题,哪里来的肉。

可瑞山营的人呢,他们驻扎在京城附近都半个多月了,每天换着法子的吃,不是大米饭就是大锅肉,喷香的味道让他们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

不少士兵心底的信仰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曹错行铁血手段,一旦发现叛徒便要处以极刑,恐怕早就有人忍不住投敌了。

但即使被曹错下了死命令,每次到了饭点,士兵们依旧纷纷望梅止渴,恨不得以身代之。

叛徒就叛徒,如果能天天吃肉,还要什么花架子?

曹错走上城墙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他手底下的亲兵像是一辈子没吃饱饭似的,一个个盯着对面的大锅猛吞咽口水。

“一个个站着干什么!”曹错一声厉喝。

众多士兵这才猛然回神,见到曹错惊慌失措,一个个低头不敢再看。

曹错冷哼一声,望着瑞山营的双眼像是淬毒,赵怀真是好手段,小小的瑞山城居然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让瑞山营这般挥霍。

他哪里知道,曾经对他阳奉阴违,十分不听话的江南氏族,如今早已成了瑞山王府的忠犬。

瑞山营的大锅里头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香味扑鼻的诱人,以至于曹错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居然也口中生津。

他连忙掩饰住一样,心底冷笑,等赵怀死了,这些人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心思吃肉。

瑞山营中,马汉也正在大口吃肉,与京城士兵猜想的不同,其实瑞山营的士兵也没法天天吃肉,肉是精贵的东西,哪里挡得住天天吃。

不过今日是元宵,赵怀深知士兵们行军打仗的辛苦,提前从瑞山城调过来一批猪肉,这才有了大锅吃肉的场景。

马汉也吃得高兴,三俩口干掉了一大碗,倒是吴鸿斯文一些,但吃肉的速度也不减。

他们与士兵同吃同住的,这段日子也馋了。

吃完,长叹一口子,马汉才问:“王爷是不是快到了?”

“也就这两日的功夫。”

马汉遗憾道:“本想着在年前拿下京城,送给王爷当新年贺礼,谁知曹错属乌龟的这么能等。”

吴鸿倒是笑道:“等王爷来了也不迟,有马统领建功立业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人来报:“马统领,吴副统领,曹错在城墙上喊话,说愿意向瑞山投降,但需要王爷亲自接降书。”

赵怀抵达京城瑞山营地的时候,京城的积雪还未化去,倒是城外因为瑞山军的行动,积雪已经被清理一空。

翻身下马,赵怀一边走,一边询问马汉京城事宜,见瑞山营中的士兵面色红润,便知道他们过的还算不错。

为了这场在冬天进行的战役,赵怀可是做足了准备,士兵穿戴的棉服不提,光是粮草就花费了前后一年的时间。

瑞山营中最为精锐的部队,大多是南方人。

充足的准备,才让原本生长在瑞山城的士兵抗住了北方寒冷的气候,这也是赵怀为什么不想直接强攻的原因之一。

马汉一路迎着赵怀进入营帐,便开口将两日之前曹错的要求禀告。

赵怀一听,便知道曹错八成没安好心,否则的话为何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在这个时候投降,且指名道姓的要他来接降书?

显然马汉也这么想,他对曹错完全没有好感:“曹错此人最是阴险狡诈,当年能从周帝手中逃脱,一直活到现在,可见是个首鼠两端之人。”

吴鸿对曹错的评价也不好:“早些年曹错还有一些底线,可如今他拱卫伪帝,行事作风越发向周帝靠拢,心狠手辣且阴狠歹毒,不可不防。”

赵怀见他们目露担心,便道:“曹错深知本王执政风格,他一定明白落到本王手中,他绝对他讨不到任何好处,这般轻易就范确实让人怀疑。”

马汉提议道:“王爷,京城之内现在定然缺粮少食,咱们大可以置之不理,等熬不住了,曹错只能打开城门投降。”

再不济,用火炮直接轰开也是可以的。

吴鸿也开口道:“就算曹错想熬下去,到时候自然有人熬不住,逼着他同意。”

赵怀却不想继续等下去了,摇头道:“曹错既然说要投降,定然会将消息散播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本王不接这降书,倒像是怕了他似的。”

“可曹错指名道姓的要王爷亲自出面,怕是有诈。”

赵怀却哈哈一笑,看向两位得力干将:“既然要投降,自然要来本王的地盘,难不成在瑞山营中,马统领和吴统领还会让这小人伤了本王不成?”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马汉以及吴鸿的信任,倒是让两人立刻说道:“这是自然,在瑞山营内,无人可伤害殿下。”

赵怀点了点头:“那就通知曹错,本王愿意接受他的降书,记住,让他亲自来送。”

众人听令。

马汉看了眼一直站在赵怀身侧的陆池,但在陆池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到底是将满腹的疑问压了下去。

他在瑞山王府的时间长,且与陆池是旧相识,自然是知道一些春柳的事情,此刻京城近在咫尺,他们马上就能进入皇灵院,也不知道陆池是什么心思。

陆池镇定如常,从面子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事实上,在秦祗死去那时候,他心底便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寻到春柳了,衣冠冢已经立起,此刻的陆池少了年轻时候的那股执拗。

就如赵怀猜测的那般,曹错定下诈降计谋之时,便将自己愿意投降,以瑞山王为尊的消息散布出去。

百姓们不知真假,还以为曹错真的坚持不下去,愿意打开城门投降,一时之间欢欣鼓舞。

甚至城墙上的守卫们也暗暗自喜,只等着曹错投降之后,他们能分瑞山营的肉吃,吃不到肉,能喝到一些肉汤都是好的。

毕竟那么多被瑞山营占领的领土,却从未听说过瑞山营苛待俘虏,刁难百姓的,有的都是瑞山王仁慈,在当地开仓赈灾,帮百姓渡过难关的传闻。

曹错将即将他即将投降的消息传播出去,自然是心怀不轨。

一来是他察觉到京城之内人心惶惶,缺衣少食的处境让民心动荡,而他用强制手段,从世家征收粮草填补虚空的行为,也让世家的不满越来越大。

若不是京城百官无一干净,怕死了瑞山王秋后算账,不得不跟曹错一条路走到黑,恐怕现在的局面都无法维持。

二来,曹错自然是怕瑞山王惜命,不肯亲自接受降书,用这舆论来逼一逼。

瑞山王若敢不从,他便要帮他好好宣传,让天下百姓知道瑞山王不过是沽名钓誉、胆小如鼠之辈,根本无视京城无数挨饿受冻的百姓。

曹错颇为自己的一番策略鸣鸣得意,谁知道瑞山王还未抵达,宫里头却传来一个坏消息。

被他推上伪帝之位的小皇帝,居然失踪了!

曹错大怒,恨不得将看守宫门的侍卫杀了:“一群废物,竟看不住一个十岁稚童。”

一番搜查,小皇帝与他贴身太监一起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一些不值一提的金银珠宝和两套小太监的衣裳。

想而易见,小皇帝早有预谋,扮成小太监偷溜出宫,该死的居然没被发现。

也是这段时候人心惶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城外的瑞山军身上,再加上宫内只有一个小皇帝,看守宫门的侍卫如论如何都想不到,小皇帝居然会逃走。

曹错发泄了一番怒气,厉喝道:“还不派人搜查,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但是很快,他自己收回了命令:“等等,先不用查。”

曹错心思一转,伪帝的作用不大,此刻兴师动众的搜查反倒是容易动摇人心,让文武百官知道底细,到时候又会惹出一些乱子来。

倒还不如先隐瞒此事,等投降之日,赵怀一死,大可以将伪帝之死推给瑞山军。

等到那个时候,谁人会关心伪帝的死活,没有了大周小皇帝,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一时之间,曹错心思百转,立刻道:“罢了,先封锁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

很快,曹错彻底没了追查的心思,瑞山营送来书信。

瑞山王赵怀已于今日抵达城外营地,愿意接受他的降书,但要求他亲自走出城门送上。

曹错一听,立刻脸色一变。

刺杀一事自然危险,能在秦祗手中活下命来的赵怀,绝不是区区之辈。

曹错深知此行冒险,若赢,也只能赢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可赵怀让他亲自去送降书,可见并不尽信。

曹错皱紧了眉头,暗骂小皇帝走的不是时候,若小皇帝还在,他大可以推出小皇帝,让大周的皇帝亲自送降书,岂不是比他这个大将军更有诚意,瑞山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惜小皇帝消失了,现在去抓也迟了,拖久了赵怀肯定会心生怀疑。

曹错咬了咬牙,决定冒一次险。

小皇帝带着老太监偷偷离开了皇宫,如今京城被困,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装在普通百姓回到母亲留下的一栋小院子,这院子十分偏僻,此刻倒是无人注意。

老太监买了一些干粮回来,眼神中带着兴奋:“陛下,外头传闻曹将军要投降,想必马上便会有结果了。”

小皇帝拧了拧眉头,低声道:“徐爷爷,您以后别再叫我陛下了,我从来都不是陛下。”

老太监拍了一下脑袋,嘿了一声:“小少爷,是我没反应过来。”

小皇帝又说:“徐爷爷,你说谁会赢?”

老太监毫不犹豫的说道:“那肯定是瑞山王,人人都说瑞山王有神眷,当年皇帝和皇灵院联手,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都奈何不了他,曹错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拉着小少爷离开那艘马上要沉的船,再者曹错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好好做,小少爷留在宫中迟早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小皇帝忍不住有些仰慕:“不知道瑞山王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

老太监怕他难过,安慰道:“少爷也很厉害,夫人当年一直夸你聪明。”

小皇帝笑了笑,倒是比在宫中活泼了许多,忽然,他说道:“徐爷爷,或许我们能给瑞山王示个好,这样等他入城之后就算发现了我们,也不会再追究。”

老太监惊讶道:“小少爷,您打算做什么?”

小皇帝眼睛一动:“我知道京城里面有暗道,是——父亲当年偷偷告诉我的。”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秦家子嗣,是父亲的儿子。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法子可行。

赵怀一来,曹错投降便摆上了日程。

这一日清晨,日光洒落在积雪之上,散发着森冷的反光。

赵怀正了正发冠,忽然看见陆池阴沉着脸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怀冷笑一声,倒是并无陆池那般的愤怒:“预料之中的事情。”

陆池皱眉道:“王爷,不如还是属下来接降书吧?”

赵怀却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看来秦祗的教训还不够,趁着今日,本王便要让天下人知道,魑魅魍魉对本王毫无用处。”

京城之内,曹错也已盛装打扮,他冷冷看向身边的灵师:“待会儿要怎么做,不用本官再提醒你吧?”

“你可别忘了,你的亲爷爷,曾经的太医院院正,可就是死在赵怀手中,血海之仇不可不报!”

灵师皱眉道:“只求曹大人遵守诺言。”

曹错笑道:“这个自然,赵怀一死,本官自然会好好重用你的家人。”

灵师长叹一声,低头掩住眼底的嘲讽:“既如此,张某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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