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正文恰好一个起身想要换个姿势!

眼见着地球仪砸下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抬手抓住从我手中夺走,另一只手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宛宛,你竟然想要杀我?为了那个野男人,你居然要杀我?”

这巴掌打得我头晕耳鸣,嗡嗡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顾正文不再给我机会,像一头狼似得在我身上来回蹭着,另一只手丢掉地球仪,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久违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有一丝丝的力气,被钳制住无法挣扎,只有双腿在不停地乱蹬,找不到着力点。

那种濒死的感觉,让我渐渐脱力,蹬着的脚也渐渐缓慢下来。

我眼底的顾正文那张狰狞可怕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缥缈。

就在这一瞬间,顾正文好像解不开我胸口的纽扣,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两只手并用地去撕扯我的内衣。

稀薄的空气终于又灌入了胸腔,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顾正文恰好解开我的衣服,想要把我抱起来换个姿势。

我被他贴在墙壁上,背后压着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烙得我硬生生的疼到骨子里去。

这疼痛让我尖叫一声,原本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准备开始运动的顾正文停下手中的动作,茫然地看着我。

借着这空挡,我伸手到自己背后一抓,便抓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毫不犹豫地举起。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

我与顾正文同时一愣,目光所及之处,陆深沉站在门口,脚上的力道刚刚卸下,眼睛落在我手上抓着的物体的那一刻,骤然一紧。

这一秒,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有收回手。

今天晚上所有的屈辱,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我就这么当着陆深沉的面,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扎进了顾正文的脖子里!

顾正文苍老的身躯在我身上颤抖了一下,随即疲软下来,喉咙里发出一丝类似于嘶吼的呻吟。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陆深沉伸出的手,无法阻止我。

顾正文脖子里溅出的温热液体,喷薄而出,血色铺天盖地遮住我的眼帘。

他慢慢从我身上朝地上划落,如同自由落体一般,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深沉浅淡的眼眉落在我旁边,抓着染血烛台的那只手上,目光渐渐变得凌厉。

我知道,我在陆深沉的眼里,此刻跟疯子没有两样。

我望了望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顾正文,又望了望自己颤抖地不受控制的手,试图伸出另一只手去稳住它,然而无济于事。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我杀人了,怎么办?”

陆深沉没有再犹豫,大步朝我跨过来,下一秒就把我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在他的怀中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到南北极的人,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此生都不愿意再感受一次。

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我只听见自己的耳边恍恍惚惚传来陆深沉一句,“别怕,有我在。”

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在一瞬间松开了。

我疲软地倒在他的怀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人事不知……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只有身上早已被撕扯破碎的衣服被换掉了,头发依旧是凌乱的,甚至手指间还有顾正文遗留下来的血迹。

我试图坐起身子,翻了个身才发觉,横在我眼前的,是一道道铁栅栏。

冰冷而又无情。

看这个架势,我似乎是被关起来了。

四周空荡荡的,都是白白的墙壁,还有墙壁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子,只能看见死角的小小天空。

应该是在牢里。

呵呵,想我秦商商这一辈子,也真是什么都经历过了,仇恨,暧昧,同情,死亡,甚至还有坐牢。

嘴角有那么一丝丝苦涩蔓延开来。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见我醒过来,原本坐在那里看手机的警察模样的人背着我转身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就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响起。

第一个走进来的不是狱警,而是陆深沉的大秘书。

大秘书手里提着一些吃的,一套衣服,然后打开并没有上锁的大铁门朝我这里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

我虽然还能感觉到身体的剧痛,可整个人已经放松下来了。

大秘书问我,“你知道你给陆总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我神色淡漠,眼角的余光落在窗外振翅飞翔经过四角窗的黑色小鸟身上,等那只鸟飞出我的视线,才语气淡漠地开口,“顾老死了吗?”

你看,牢外的一只飞鸟,都比我自有的多。

如果顾正文没有死,我还要在这肮脏的罪恶的顾家,不知道沉沦多久。

大秘书摇了摇头,“幸好他没有死,否则陆总也保不了你。”

“陆深沉呢,我要见他。”我抬了抬厚重的眼皮,朝门外面瞥了一眼,“我知道,他也过来了,不让我见他,我就去自首,说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

对于陆深沉,现在的我,是爱并恨着的。

他明明知道那杯茶水有问题,他只是出口提醒我,却没有任何实质的举动,他明知道,我无法忤逆许映兰的要求!

把我置身于那样危险的处境,这个救过我,伤害过我,又让我深爱着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秘书听了我的话,神色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陆深沉的脚步声,我最是熟悉了。

刚才大秘书进来的时候,我明明听见两个脚步声,后面跟随的,这样沉稳的脚步声,不是陆深沉,又是谁?

他缓慢走进来以后,并没有跟大秘书一样蹲下来看我,而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救我?”我咬着牙,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怒视着他。

陆深沉的神色没有因为我的问题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他说,“去顾家之前,我告诉过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你不想要做一件事,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立刻拒绝许映兰?”我不可思议。

他笑,带着讽刺,“如果许映兰就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你还会对她毕恭毕敬,百依百顺吗?”

他的话,让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我不是没有这样怀疑过,可初入顾家的我,因为不确定所有的事情,所以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结果没想到还是没有躲得过去。

许映兰这一招厉害极了。

就算我没有被强迫跟顾正文发生乱伦的关系,单凭我差一点儿杀了顾正文未遂这件事,顾家的财产,也从此跟我无缘了。

她能不顾惜任何人伦,对我下这样的毒手,就一定也会丧心病狂杀害我的母亲!

滔天的恨意,弥漫了我的眼睛。

陆深沉说,“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答,“是,我错了,我要杀的人不仅仅是顾正文,还有许映兰。”

我闭上眼睛,把恨意隐藏下来,再睁开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我问他,“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妈妈当年,是被顾正文强奸的吗?我从来没有听我妈妈说过顾正文这个人,顾正文对我妈妈的态度,明明是暴虐的。”

这句话,终于让陆深沉抬手看了我一眼。

带着些许的赞许。

他随后,点了点头,“是,许映兰是帮凶。”

呵呵,一切都清楚了。

所有的点,贯穿成了一条线,直指许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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