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是什么人了吗？”
闫司慎无比冷静，司机和副手在他的感染下，也逐渐平静下来。他乘坐的车安全系数不低，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儿。
副手摇头，“他们开的是很平常的货车，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暂时也看不出来什么。至于主谋……”
副手沉默地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吐槽，“咱们得罪过的人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来寻仇，还是用这么粗暴的法子。”
闫司慎冷冷地看了一眼放松过头的副手，副手一惊，反射性地坐直了身体，保证道：“属下马上查，请闫少放心！”
谢秋白被闫司慎按在了怀里，她听到动静，想要抬头，却被他强硬地阻止，“别动！”
过了许久，车子再次恢复平稳的行驶，闫司慎还是没有松开她，只是对她的束缚，放松了许多。
副手接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开口，“闫少，他们说货车司机已经死了。”
闫司慎淡淡地点头，“继续查，回头把详细信息交给我。”
“是！”
谢秋白悄悄地从他肩膀上探出头，她看到有许多车围着一个大货车，堵住了它的去路，再有盖着白布的担架从一旁抬出，估计就是已经死去的货车司机。
她微微垂头，对于凶手，心中却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怎么了？吓到了？”闫司慎见她许久不出声，他明知“血狐”不会对这种小场面有感觉，但是还是忍不住关心。
谢秋白从他怀里抬起头，脸色苍白，看起来惊魂未定的样子，她捂着脑袋，躺在他的肩膀上，“我有点儿怕，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谢秋白捂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神情，怎么办？要真的是他做的，她该怎么办？
闫司慎见她这么痛苦，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到院子的时候，闫司慎拉着谢秋白下车，她满心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心！”
谢秋白突然喊出这句话，闫司慎心中微动，拉着她往旁边躲了几步，有子弹砸在他们站立的地方，让众人一阵后怕。
院子里冲出一群人，将闫司慎围在一个圈儿里，手里拿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闫司慎一个眼神，副手心领神会，直接派去一些人去了狙击手曾呆过的大楼。
谢秋白白着脸，躲在闫司慎的怀里，看着那些人急匆匆的背影，她忍不住开口提醒，“凶手不会还在原地呆着，他们肯定抓不到人。”
闻言，副手忍不住诧异地扫了她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枪，悄悄地向她靠近了几步。
“我知道，”闫司慎冷着脸，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进了院子，“但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让他们看看凶手有什么遗留下的东西也好。”
谢秋白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等到了办公室，谢秋白借口上厕所，便只留闫司慎和副手呆在一起。
副手看着闫司慎镇定自如的样子，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闫司慎头也不抬，冷冷地开口提醒。
“闫少，您不觉得她太奇怪了吗？”副手并没有指名道姓，这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闫司慎的手极微小地顿了顿，在人发现之前，又迅速恢复正常，“怎么说？”
“她太镇定了，就算她的脸色苍白，可是，我总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半点儿慌乱，”副手越说越觉得可疑，“还有，她竟然比您先发现子弹，而且她最后说‘我们肯定抓不到人’，语气太过肯定，好像，好像她很了解凶手，或者是幕后之人。”
“闫少，她有问题，绝对不能再留在您身边，我请求逮捕她。”
闫司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道：“她没有问题！”
“可是……”
副手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
闫司慎重重地放下笔，目光直直地看向副手，充满了压迫感，“她是我的妻子，我与她朝夕相处，她有没有问题我很清楚。若她真的要对我图谋不轨，那么，她有千百次下手的机会，也不会现在突然露出马脚。”
副手绞尽脑汁地想，“说不定她所图甚大，她是冲着机密来的呢？”
“张副官！”闫司慎厉声呵斥，他看着副手倔强的神情，他深知，今天要是不把此事给了结，副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顿了顿，冷声道，“她只不过是第六感敏感了一些，当初她的背景，我们是一清二楚。”
“你看看她在车上那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像是镇定自若吗？没有证据之前，不管是谁，可以怀疑，但是不能随意污蔑他人，这是原则，是规矩，你难道忘了？”
副手脸色微红，他低下头，“抱歉闫少，我错了！”
“知错就改，很好，”闫司慎冷冷地说，“你回去把《刑事诉讼法》抄十遍。”
“啊，为什么呀？”副手苦着一张脸，“您罚我训练加倍也好，为什么要罚我抄书？”
“二十遍，”闫司慎毫不留情，“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你居然妄想着逮捕拘留，我看你学过的知识都忘完了，回去再温习一遍。”
“怎么又多加了十遍？”副手快要哭了，“那么厚，我……”
闫司慎淡淡地拿起笔，不慌不忙地开口，“训练加倍！”
副手不敢再开口，他咬牙行礼，“是！”
副手哭丧着脸出去，他抱着自己的朋友，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一个大老爷们儿哭的像是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该，”一旁的人幸灾乐祸，“说谁不好，偏偏把火烧到了夫人身上，这下子玩火自焚了吧！”
“就是，你说话也不会过过脑子，你看夫人那柔弱苍白的样子，傻子才会认为她是奸细，再说了，闫少那么聪明，她是不是奸细，闫少还不清楚，用你来瞎操心！”
副手摸了摸后脑勺，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挺有道理的，那我二十遍《刑事诉讼法》怎么办？兄弟们，展现兄弟情的时候到了！”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马上做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副手一人，凄凉了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