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其他小说 > 粱芷妍恒廷阎 > 第176章 冷静一下
“梁小姐,你冷静一点……”方琼深感无力,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面对这一切时候的无助与慌乱,她尽力的安抚她的情绪说,“你不要着急,如果有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她也不说等老板回来再告诉你了,反正谎言已经拆穿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太痛了,双手缓缓的垂了下来。

方琼想叫住她,试了几次终究没有叫出口。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了。正午的阳光耀眼的刺痛,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但是烈日当空的时候,仍是让人感觉头昏目眩。稀疏的梧桐树透过细碎的阳光落在地上,像无数个阴影。

人生总有太多的欢喜与意外,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不快而渐渐停止了转动。

梁芷妍也许不知道,此刻她站在的地方,她所俯视的这座宅院,这是昨天夜里恒廷阎默默注视她的地方。这里,驻足了他们两个人的足迹,下雨的时候,她脚下的这寸小小的土地也曾留下过他的气息,只可惜,如今的一切,早已被冲刷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了。

路途似乎是一样的遥远,他们却无法殊途同归。

面前的这座宅子是她的家,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归属,他给了她最想要的温暖,她却无法温暖他,她名义的丈夫。

真的很难想象十年的时间里,他们怎么还能守着而没有越雷池一步,这样名不副实的婚姻里,究竟是谁折磨了谁?

汽车的喇叭声提醒了她,让她从怔仲中回归现实。

她眯起细长的眼缝,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眼睛里难免闪过惊讶,然后便拔腿跑过去扶住那个摇摇晃晃的男人。

“嘉能,你怎么了?”她紧张的扶着他的肩膀问道。

安茜终于舒了一口气,将这个大麻烦扔给梁芷妍后,便笑得得意的说道:“梁芷妍,十年不见了,没想到今天的你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何止是她今非昔比,就连安茜,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梁芷妍一惊,刚刚还没有仔细打量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现在她一说,她不得不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她。

“安茜……”她有些恍然的叫着。

今天是怎么了,她为何会在同一天之内遇到两个人?一个是长得像记忆中的米洋的人,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安茜……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暗示什么,可是她抓不住。

她没有心情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不解的看着她说:“为什么你会跟嘉能在一起?”

“这个问题问的……可真是够有水平的,”安茜像是看笑话一般的打量她说,“我说王太太,这似乎是你的丈夫才对,你问我,你要我问谁呢?”

她被说的有些窘迫,更有羞愧,身为人妻,却不知道丈夫去了哪里,还好意思问别的女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

“我……那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梁芷妍秀气的眉已经完全的皱起来了。

“我?”安茜讽刺的笑了笑,“我是在路边捡到他的,说起来你相信吗?我早上开车去上班的时候竟然发现一个人倒在大马路上的栏杆旁边,样子狼狈,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帮他一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安茜说话的时候,梁芷妍的心也跟着一沉一沉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太邋遢了,尽管穿得衣服价格不菲,可是此刻已经像梅干菜一样的皱在了一起,他一向是一个那么完美的男人,这一次却毁了全部的形象倒在路上。这是多么让人心痛的事情。

似乎是从她自责的表情里得到了些许的快慰,安茜笑得更加的张扬,她说:“梁芷妍,你说你走了这么多年又何在再回来呢?你要是不回来,他会那么痛苦?”

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完全正确而深刻的,就像一把刀,完全的切在了梁芷妍的心上,忍受着尖锐的疼痛,却无力反击。

她怯懦的张了几次嘴,最后只是说:“今天谢谢你,我先扶他进去了。”

他喝了好多的酒,身上全身酒气,脑袋耷拉着,全靠梁芷妍一个人在支撑着,好在他的酒品不差,醉的越深反而酒品不好。

安茜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一贯的笑讽道:“以前有个恒廷阎使出一切手段要得到你,现在却还有个王嘉能为你要死要活的,梁芷妍,为什么你总是让人嫉妒的想毁了你呢?”

还没等梁芷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安茜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梁芷妍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她手上无名指的红宝石的戒指,那么张扬的东西带在她的手上却也并不突兀,她想她是天生适合这样的人吧:“你结婚了。”临走的时候梁芷妍有些惊诧的问道。

顺着她的目光,安茜抬起自己手上的戒指说:“如果我说我做了人家的情妇,这东西是他送给我的礼物,你怎么想?”

她满意的看到了梁芷妍愣在了当场,心中闪过太多的快慰。她笑着说:“梁芷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天真,你以为所有人都能那么好命吗?别傻了,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何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把握一下?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能给你一切,可是你却还是那么不知足,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他就非那么神圣的要得到你不可?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这点上我比你好多了,至少我是正大光明的做着人家的情妇,我没有背叛我的婚姻,而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真为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感到不值啊,看看他都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哦。”

梁芷妍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安茜真的好狠,一针见血的刺中了她心中的痛。

她扶着王嘉能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他踉跄了一下,直到安茜的车子绝尘的离去的时候,被带起一地的烟尘,她犹如雾里看花,凉薄透顶。

她是一个坏女人,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虽然很好笑,她说自己正大光明的做着人家的情妇,其实情妇哪有正大光明的?可是至少她问心无愧,而她呢?是不是比她还要失败?面对王嘉能的时候,她的逃避始终是伤害了他。

她到底欠了多少的债?

自从梁芷妍离开之后,恒廷阎就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他站在窗口,眺望下去的地底,行走的人犹如蚂蚁一样小。

可是很奇怪,他却能在这样的角度里,准确无误的找到她。他能想象的到她愤怒的冲上来,然后又失落的离去时的每一个表情,似乎就是一种本能,早已融入了肺腑。

肺腑。即刻却从肺腑里传来一阵刺痛。

因为血缘,所以他们才有这样的肺腑之情吗?他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隐然跳动的筋脉,那里,深大的血管里,有血液在缓缓的流动。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他以为自己会拿起桌上的刀片用力的割下去一刀,看看是不是会流出粘稠的红色来。是不是,能跟她的融合在一起。

方琼刚刚上来的时候又狠狠的骂了他一通冷血,可是他没有理会。悻悻然的方琼只能墨守陈规的退出去,他们的世界,外人是不会懂得。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神的思绪才开始归位,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初放打来的,他好看的眉心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皱眉而真的出现了皱纹,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讯息。可是他却不在乎。

他不知道该不该接,不过初放打电话却是很有耐心的。他眼中闪过太多痛苦的神色,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爸爸。”电话那端立刻就传来初放脆生生的声音。

他只是嗯了一声,双方便陷入了沉默里。

恒廷阎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电话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爸爸,”沉默了良久的初放终于又出声了,他有些惶恐,不过还是镇定的说,“爸爸,你要把我送到国外去吗?”

你无法想象当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以一种如此镇静又从容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恒廷阎是怎样的痛!他几乎要狠狠的捏着桌角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失态。

“是。”他的回答犹如判了初放死刑。多么残忍又无奈的选择!

真的,时间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他不知道初放是什么表情,但是可以想见,肯定是故作坚强的不在乎。

他弱弱的呼吸声渐渐传来,恒廷阎觉得像是被什么勒住了喉咙似的,也跟着无法呼吸起来。

“爸爸,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儿子,用近乎卑微的语气在恳求着他!

强大的悲怆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原谅我啊,孩子,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爸爸也没有办法,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他要如何面对一个与自己妹妹乱伦产下来的孩子?初放

“爸爸的生意最近遇到一点困难……”恒廷阎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从眼眶里落下来,饶是再坚强的男人,终于还是破了他的保护壳,只是他不能再孩子的面前哭出声来,也不能让他察觉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悲剧的故事。

初放再一次的沉默了,不过他似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带着点笑意的跟他说:“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爸爸不会不要我的,可是爸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出国呢?”小小的孩子还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的,“我可以呆在家里不出去,爸爸,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要你担心的。”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