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
罗青花心中惧怕，但又不想说出朱大壮的下落，头往下垂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来回的转，脑子里面转了无数个念头，想找个借口。
余小田气不打一处来，死命一抓。罗青花脖子被高高揪起，笨重的身体，竟是被余小田给提离地面。
“说！”
威力无边的一个字，听上去，如同万年冰山一般的冷。
罗青花一个寒噤，不敢再和余小田耍花样，手指往江边一指。
见了这个手势，余小田顾不上其他，双手一松。拔腿就跑。
罗青花没有防备，“砰”地一下摔坐在地上。摔得显然不轻，罗青花龇牙咧嘴，但是却不敢吱声，只得将嘴闭上。
见余小田他们三个已经跑到了江边，罗青花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江边瞅了一眼，悄悄溜了。
今天的澜沧江，风和日丽，江面上看不到一丝风浪，如同一面大镜子，天上的太阳和云彩尽数投影下去，天地合而为一。
不过，江面上有几艘的小船微行穿行，打破了天地间这一刻的宁静。
这个季节正是鱼群繁殖的时候，可算是休渔期，江边渔家人都知道，在这个时间段里，从来都不会出船捕鱼。所以，此刻的江面上，看不到啥打鱼的船。
即使有那么一两艘，也只是在江上捞点除鱼之外的海味而已。
李奇撑的那一艘船，并不是渔船，而是从一个专门做水路运输的船老大那里，给买的一艘商船。李奇不谙水性，本来是想租艘船，但又怕带着这样的朱大壮太过扯眼。为了稳妥起见，这才买下这只船，向船老大讨教了些江上行船之道。
想过了西山境外，便改走大路。那个时候，余小田他们自然的察觉不到他的行踪。
余小田站在江边，搭手额上，抬眼望去。
快到江心的位置，撑船的那个人，余小田一眼便认出来，就是李奇。
李奇今天身上穿了一件深色长衫，阳光和水面的折射下，显得异常耀眼。周围也就两三艘的渔船，打鱼的人，身上哪里会穿成那样。
而且，李奇撑船的姿势生疏，一看就是外行。
“朱大壮”
余小田一见，冲着江心，急得大吼一声。却忘了，朱大壮昏迷不醒，怎么会听见她的声音。
但是，这一声喊，李奇却是听得真真的。抬眼望岸上一瞧，心中已惊，手上划船的动作立马加快。
还好，船早已离岸，已近江心。
李奇在心里暗自庆幸，比余小田他们快了一步。
“嫂子，这可咋办？大壮哥就要被他带走了。”
见船已经越行越远，朱小七转头问着余小田，一脸的担忧，却显然没有主意。
其实，不用他说，余小田此刻脑子里早就翻腾开了，朱大壮绝不能被这个人给带走，不然的话，后半生可就毁了。
“浩文”
“姐”
余小田俩姐弟同时发声。
随即，两人的眼神一对，彼此冲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开始迅速将身上的外衣，还有鞋袜脱掉，“噗通”一声，同时跳入江中。良久，也没有将头冒出来。
“嫂子”
岸上的朱小七，见了这一幕，吓得不轻，不知道余小田他们想干嘛，大声叫喊起来。
在水下潜游了一长段的距离，实在是憋不住了，余小田这才从水中冒出头，换了口气。这个时候，余浩文也从水里冒出了头，转头看见余小田。
姐弟俩相视一笑。
“浩文，快点。”
余小田冲着余浩文使了个眼色，头朝着李奇的船一摆。
点了点头，余浩文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头一低，一个猛子便又扎了下去。水面上，一串气泡冒了出来，然后漾出一大圈的水漪，最后归于平静。
余小田一见，也跟着余浩文一样，一头潜进水底。
姐弟俩自小在江边长大，经常在江水里嬉戏，水性自然是差不了。
这个时候，岸上的朱小七才看懂了姐弟俩的用意。只可惜他自己不谙水性，要不然的话，也跳下江去，和他们好一番的畅游。
李奇本就不懂水性，更不会撑船，那只船轻轻摇摇，走得并不快，余小田姐弟很快边潜游到了船边，悄悄将头冒出在船舷边上。
“姐。”
余浩文轻轻靠近余小田，低低叫了一声，眼睛里满是询问。
不用多说，余小田已然明白了了他的意思，嘴巴冲着船头一努，没有说话，手上做了个手势。
余小田头靠着船舷，见了余小田的手势，会心一笑。
这些手势，是余家俩姐弟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余浩文性情懦弱，从小和那些小孩子玩的时候，总被欺负。可又老是想去，余小田见了后，便和他商量了一套手势。每次玩游戏的时候，余小田躲在暗处，悄悄给余浩文做做手势，自那以后，余浩文每次玩游戏的时候，总是完胜，也不再受他们的欺负了。
“哼，不自量力。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等下辈子吧！”李奇站在船头，用竹竿撑着船，眼睛望着岸边，嘴里冷冷哼了一声。
水里的余小田听见了这一句话，手在水里紧紧握成了拳头，眼睛里就快要喷出火来。
“姐，姐”
眼见余小田怒气愈发大了，余浩文赶紧伸手拉了拉余小田的衣服，悄声叫了。然后一使眼色，自己先慢慢将身子矮了下去，最后将头没入水中。
很快，照着刚才和余小田的约定，余浩文游到了船头那边，潜在水中，没敢露出一点声响。
等到看到余小田给他发出手势，余浩文学着海鸟的声音，叫了几声。
李奇正认真划着船，突然听到这海鸟叫，觉着奇怪，探头往余浩文的方向望了过去。余小田等的就是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翻身上船，迅速将身子躲进了船舱。
眼睛一扫，余小田就看到了直挺挺躺在船舱里的朱大壮，一动不动。见状，余小田鼻头一酸，正想上前，去看看朱大壮咋样。
“谁？”
一声大喊从船舱外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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