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这是宋衍自问自答的回答,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宋衍的视线是落在她身上的。
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对她,多的是心疼罢了。
生气的最大情绪不过是来自,自己的一不留神还是让她受了伤。
说到底,还是怨自己的比较多。
宋衍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真的不难,染染。”
闵夏染点头。
其实他的话对她而言就像是另一抹药剂,只是没有任何的刺痛感,却药效是最佳。
今天的有惊无险还在闵夏染心里没有散尽,晚上的时候早早就睡了。
宋衍看她脸色不好,用手背贴了贴她的眉心,将她抱上床。
因为受伤,又因为并不算完美的心情,等闵夏染膝盖上的伤好了点后,开始了回国的计划。
飞机落地回归祖国怀抱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宋衍拥着她腰,陪她在机场门口站了会,司机早就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
机场门口有两辆车发生了追尾,正在争的面红耳赤,有一种要吵起来的症状。
闵夏染这才想起来,问道:“那件事情没有后续了吧?”
她的视线落在前方两个司机的身上,宋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点了点头,一副那就好的神情。
宋衍盯着她的脸眯了眯眸,却也没说什么。
出了机场风又冷又烈,没一会儿,宋衍就搂着她的腰朝车子走去,顾虑到她的膝盖,所以脚下的步子也放的很慢。
回到桐市,熟悉的生活状态回来了。
宋衍和闵夏染依旧住在老宅,这也是宋衍为了她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还有以后的主要生活地也会定在桐市。
回到家,闵夏染就以一种好久不见尤为想念的姿态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宋衍朝她望去一眼,确定她的膝盖安然无恙才缓缓收回视线。
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她的桌前,一杯自己喝。
“累了?”宋衍单手解开西装口袋的扣子,在她身侧坐下。
闵夏染把埋进沙发里的头抬起来,转过来倚靠在他的腿上,面朝上的仰躺着。
“感觉蜜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边说,手指轻轻的点在宋衍的下巴上,一下轻一下重。
宋衍低头轻碰了一下她的唇,宠溺的开口:“你要是想我们下次换个地方再出去。”
闵夏染点头,但是兴致并不高,因为她知道在短时间内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了。
宋衍又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眼看正在日渐恢复。
蜜月回来,两个人都是懒懒的,此时都是什么也不想做的状态。
闵夏染百无聊赖的枕在宋衍腿上,宋衍就这么搂着她,不说话也很享受。
打破他们此时静谧的,是宋衍的电话。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宋衍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按掉了,然后将手机扔进另一个沙发里,不再去理会。
“不接么?”闵夏染闭着眼懒懒的问。
“关霖打来的。”宋衍如实回答。
闵夏染睁开眼睛,从下看着宋衍,四目相对,无声里有一种劝他如实招来的质问。
宋衍扬了扬眉:“我没接。”
意思是,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闵夏染嘴角微沉,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宋衍刮了刮她的鼻尖,笑着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宋衍把腿从她身下抽了出来,然后拿过一个靠枕给她垫着。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她懒的不想动脑。
宋衍暗自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宋衍的电话还在震,关霖将坚持不懈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三个结束后,终于没有再打。
闵夏染正要闭目思考一下的时候,又是一阵响铃,是自己的手机响。
她很不情愿的起身找到手机,一看,又是关霖。
她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接通。
“有事?”她率先开口,声音慵懒透着些许漠然。
在连续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之后,鲜少还有人像关霖这样保持良好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恐怕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这么多电话给你们吧?”关霖说。
闵夏染扬眉,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听着关霖继续说下去。
“明天有一个很大的宴会或许对闵氏而言是一个机会。”关霖的话里没有过多的私人情绪,仿佛就像是如她所表现的那样,只是站在纯正客观的角度来做这个善意的提醒。
当然除了她率先打电话的对象是宋衍而不是她。
闵夏染默声,刚刚才回国,易尔卉的消息和邮件都还没来得及看,闵氏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拿捏不到最精确。
关霖口中的这个机会,还有待确认。
关霖没等她做回复,又说:“这次的宴会,俄罗斯的布朗老先生也会参加,最近公司的情况不太好,这一次的宴会不乏是一次机会。”
闵夏染眼底眸光一闪,对这些的宴会有了兴趣。
布朗老先生是俄罗斯的商界大佬,近两年在华内的合作只和HQ谈,更确切的来说是只和韩凛合作。
这一次的宴会能请动布朗老先生在场的举办人,在桐市只有一个人。
“这次的宴会是谁举办的?”闵夏染问,忘了对面是关霖而不是易尔卉。
“韩凛。”
回答果然不出她所料。
关霖会说起这件事情,想必是邀请函已经送到了公司,至于她的真正动机是什么,闵夏染已经不想去在乎。
宋衍在她身边,宋太太也只有一个人,仅此一点,她就没有任何需要感到危机的理由。
挂断了电话之后,闵夏染立即找到了电脑,开机的同时手机在拨电话给易尔卉。
宋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沉浸到了工作之中。
他扫了一眼时间,把做的意面放在水晶桌面上。
俯身看她电脑屏幕上的邮件信息。
闵夏染和他视线相交了一秒,随后继续和易尔卉电话。
“这次宴会到场的都会有谁?”她问。
易尔卉例举了几个名字,都是情理之中的有头有脸人物。
问及宴会目的的时候,易尔卉却回答不上来了:“闵总,邀请函上没有提到,只是很简单的....”
话还没听完,易尔卉的声音就已经离耳朵越来越远。
随着声音望去,是宋衍的手。
宋衍看了一眼通话时长,将近半个小时了。
指腹一点,挂了。
随后他才将手机塞回她的手里,回答她那个没有被解答的问题:“是韩凛和布朗老先生千金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