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熙安皱着眉宇,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傅星也没再继续这些无意义的拌嘴,当即电话联系了公司的公关部门。

“这事公司先压着,正好你这段时间也休假,先不管外界怎么说。”

他办事靠谱,权熙安捏着眉心点了点头,转而又再次不死心的问起了许念。

“那许念怎么办?”

她明天还要来公司,合同已经签署,但看方才顾洺衍的意思,明显是打算不让人涉足娱乐圈。

傅星也知道这躺算是白忙活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眼腕表。

“来是肯定来不了了,就当花这么长时间买个教训吧。”

顾洺衍既然都放话不让许念掺和娱乐圈,他们这合同自然就是泡汤了。

他这样的处理方式权熙安是不满的,即便自己最初的想法也是希望许念不要接触娱乐圈,特别是跟邱上楠。

但现在顾洺衍行径显然跟让他感到厌恶。

“许念会毁在他手里,你就这样不管吗?”他忍不住质问,即便他可能根本没有资格这样说。

傅星帮不帮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俩人在同一辆车内待着,氛围僵冷得像是有肃冷的寒风在车内刮过一样。

傅星纠结的根本不是帮不帮这一出发点上,他的侧重点而是在于帮不帮得了这个过程上。

权熙安说地话让他又上来了点火气,俊秀的眉梢压低,冷笑一声。

“你觉得有可能帮吗?我不是你,大少爷,说实话我很奇怪你放着好好的家产去不继承,跑来演什么戏。”

傅星说完还又忍不住嘟囔般补了一句:“真是什么都觉得可以搞定的样子。”

但权熙安对傅星又何尝不是知根知底的,俩人毕竟合作过。

傅星作为新晋导演,虽然在公司低调,但如此年轻,爬这么快同样也沾了不少别处的光。

但这一点他在现在自己尚且理智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口头提出来。

傅家私生子——傅星。

这个消息也是他无意间得知的,傅星导演的那部他主演的电影傅家有人暗中捧了场。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部片子获的奖掺和了些水分,不过幕后推波助澜的人办得很隐秘。

看来也是不想傅星知道。

俩人心中各怀心思,傅星在送权熙安回别墅的路上没再开口多说。

权熙安也显得格外安静,明明刚才还都为了许念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但此刻,傅星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沥青大马路,权熙安眸光则宁静的落到了车窗外。

另一边,顾洺衍的车也同样疾驰在公路上。

许念坐在他身旁,哭过的眼眶泛红。

她就这样抿着唇,涣散的眼神转落在另一边的车窗外,却怎么也不愿落到顾洺衍身上。

像是赌气般和人僵持着,氛围怪异而又附着无尽寒意。

顾洺衍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减速带内,神色难看的将视线由前路转到了许念身上。

“转过来,看着我!”他再一次试图同强势的手段对许念进行威胁。

但这一次明显不顶用,许念温柔的长睫直接下搭着闭上,装充耳不闻。

她学会了无声的抵抗。

顾洺衍受不许念对自己的忽视,抬手将人的肩膀大力转了过来。

但当他看见许念轻颤着的紧闭着的眼睫,恍若一只极度不安的,帐然若失的小鹿般无助的神色时。

原本燎烧的怒火慢慢的歇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人的心疼。

他松开了对许念肩膀的大力钳制,将人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着揽入怀中。

“许念,你要我拿你怎么办?现在,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我不能,已经不能失去你……”

浮屠山的那回枪响,顾洺衍都差点错生了是自己死亡的判决钟响。

那一幕,许念的所有都在牵动着他的身心,也让他真实的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顾洺衍将自己高傲的头颅垂在了许念的脖颈之下。

面对这样的许念,再冷血无情的心脏也学着为了谁而跳动起来。

许念被他周身泛出的热意所包裹,在顾洺衍头颅垂下的那一刻,颤抖了心尖。

她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之前又那样坚定的放弃了自己。

但现在她又已经问不出口了。

顾洺衍一个这样冷傲如斯的人,能在自己面前低头,至少,这颗心是真的。

至少,不再只是自己一腔欢喜。

她轻轻的回抱住人了健硕的腰身,像是无声的应答。

以及接纳,包容和释怀。

再多误会,再多争吵,都在此刻的温情中迎刃瓦解,冰释前嫌。

顾洺衍手掌慢而缓的覆上了许念的脑后,五指埋入她柔顺光泽的黑发中。

一个湿意的吻落在了许念的脖颈之间,带着无限的柔情和爱意,将俩人的心绞在了一块。

无缝贴合,再难分离。

“我们回家。”

他朝着许念说,我们回家。

比告白更要抨击人心的,还是回家。就好像许念从来都没有被抛弃,顾洺衍一直都替自己留着一个归宿的家。

无限的慰籍,安全感都从中找到。

许念看见车窗外映着自己白皙中透着薄红的脸,一弯明月般的眼瞳内装着愉悦的碎光。

她郑重的朝着顾洺衍点头,像是在答应顾洺衍的求婚一般。

炫目的车身驶入夜色里,直奔暖意的家中灯光。

不同与他们之间的温馨,顾宏宇已经身处阴冷而有黑暗的地下室一个多月。

而今天,他带着新研发的SN病毒重新获取了他的曙光。

尤里西斯.里奇排来跟他交接的人已经在码头等候,他此次要偷渡到国外去,重新开始他新部署的计划的第一步。

夜沉雾浓。

滚滚的黑幕像是会吃人的巨兽,顾宏宇从暗色中缓缓走了出来。

接待他的黑人面色沉峻的站在船上,如同一座黑黝黝的小山,结实的肌肉紧绷。

顾宏宇带着手提箱刚上床,一个坚硬的圆管枪口抵了上来。

“我希望,先生,不要耍花招。”他的中文口音很差劲,吐字断断续续,但却丝毫不影响这句话的威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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