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口。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苏芷见门开，忙不迭迎了上去，心里满是着急。
苏竹山对她很好，她在苏家最担心的也是她这个父亲，如果不是为了父亲，她根本不在乎苏氏集团的生死。
医生闻言，肃穆的脸上划过一道喜色，顿了顿，忙不迭摘掉口罩颔首道：“病人的情况本来恶化了，如果不是护士及时发现，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过……”
一句不过，让陈玉和苏雅的心拎了起来。
原本她们是希望苏竹山最好别这么快死了，可是现在她们却希望苏竹山死了一了百了，哪怕是苏氏集团落在苏芷的手里，她们也有依仗。
“我父亲怎么样？”
苏芷闻言眉头一凝，忙不迭追问道。
“什么你父亲，苏家承认你吗？我才是苏竹山的唯一挂名的女儿！”苏雅心里一急，忙不迭推开苏芷挤进去问道。
“手术成功，可是病现在的情况不太好，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大胆继续手术，二是放弃治疗保守控制……”
医生的语气多了一丝为难，其实保守治疗也就是让病人等死。
“如果保守治疗，以病人这样的年级和身体状况，绝对不可能再了……”医生顿了顿，如实道。
不可能再了？
苏雅和陈玉对视一眼，眼睛里不约而同露出欣喜。
“第一种呢？”
苏芷却不这么想，如果让苏竹山一辈子都不能醒，那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侮辱。
“什么第一种，第一种不是让父亲提前死！”
苏雅心里一急忙不迭道。
“就算是冒险也比一辈子做植物人好！”
苏芷冷着脸呵斥了一声，语气越发的凛然。
灯光下，苏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摄人的气场让苏雅和陈玉都不自觉一僵，一时哑然。
“可是……”
“第一种确实很冒险。”
就在此时，医生再一次开口，拧着眉道：“以我们现在的医疗手段，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手术的成功，所以才要征求病人家属的意见。”
医生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当然会把最好和最坏的结果都如实相告。
沉吟片刻，医生深吸一口气，艰难道：“其实第一种虽然冒险但是有的可能，第二种其实就是……等死……”
等死……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苏芷的心口。
如果让苏竹山等死，这一辈子……
“如果选择第一种，还有一线生机。”
苏芷抿了抿唇，轻声低喃道。
可是陈玉和苏雅的脸上却同时划过一道惊慌，异口同声道：“不，我们选择第二种！”
“你们是不是疯了！”
苏芷闻言陡然拔高了声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呵斥道：“你们这不是送父亲去送死！”
陈玉和苏雅一顿，才意识到自己心急了。
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第一种才是疯了，第二种父亲还能坚持很多年，我们照顾他终老，可是第一种我们就等着给父亲办丧事吧！”
苏雅眼底一横，故作搵怒等着苏芷道：“你才是什么心思，父亲死了，你就能顺理成章的接手苏氏集团了是吧？”
“苏芷，你没听医生的话？”陈玉站在一旁帮腔道：“苏竹山是我的丈夫，哪怕他成为植物人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可是第一种……才是送他去死！”
胡说八道！
苏芷不明白这一对母女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
第一种是送父亲去死？
苏芷怒极反笑，蓦得看向医生：“如果第一种有多少成把握！”
医生闻言陷入了为难，看了一眼陈玉，其实心里也不认同第二种方法，虽然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第一种手术方案有让病人的机会。
他还以为，病人家属会一致选择第一种。
“如果是第一种，大概是百分之五十。”
“听到没有百分之五十！”
未等苏芷开口，苏雅已经陡然出声，拔高了声音道：“五十！就是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让父亲去死！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能推父亲出去送死！”
苏芷气的骨节都泛白，双肩轻颤，喉间不自觉哽咽了一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寒声道：“可是父亲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这百分之五十难道被这对母女吃了？
苏芷实在不明白陈玉和苏雅怎么想的。
“哼，别管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第二种。”陈玉闻言眸间一闪，根本不搭理苏芷径直看向医生：“我是病人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有权利替病人决定一切。”
“没错！”
苏雅此时也歇过劲来，任凭苏芷平日里叫嚣，这个时候，在手术单上签字的是她母亲，根本不需要在意苏芷这个贱人说什么。
“可是……”
医生一听，心里也多了几分纠结：“其实以病人现在的情况，冒险一搏也不是不可以，万一病人能够，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医生见陈玉的态度坚决，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难不成这位夫人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病人一辈子不能？
虽然这样可以让病人活的更久，但是……
但是那不是活死人吗？
这也太残忍了。
医生抿了抿唇，虽然作为医生不能提病人选择，可是心里也不免多了一丝想法。
“我是病人家属，我有权利做主，保守治疗，哪怕我丈夫一辈子醒不过来，至少他还活着！”
陈玉说的大义凛然，仿佛一门心思是为了病人好。
苏芷闻言心头一怒，毫不犹豫道：“不可能！我坚持手术！”
“你坚持算什么？你有本事签字？这里是医院，不是秦家的地盘！”苏雅好不容易找到了压住苏芷的机会，还不某足了劲打压，双臂环胸冷哼道。
“你们……”
苏芷心里一急，不自觉软了态度：“你们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