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其他小说 > 皇上靠边站 > 第190章 相思蝶
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色已黑。只是离开了三天,整座东宫便被一缕缕幽幽的兰香覆盖着。每到初春时节,这宫中四处所种植的兰花逐渐的苏醒过来,正是春兰多芳香,馥郁醉人心。

刚走进芝兰宫殿门,静如领着一群宫女等候在那。让连苼感到奇怪的是,今日这芝兰宫中灯火昏暗,竟是入夜了也不见四处高挂的灯笼,清幽幽的一片,有些出奇的宁静。

“太子妃殿下。”

众人欠身请安之后,连苼便看见她们手中拿着长长的一根丝绸。

“静如,你们在这做什么?”连苼疑惑的问道。

静如沉静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妃殿下,奴婢得罪了。”

在静如的示意下,有两名高大的奴才走过来,将一条柔软的红缎覆在连苼的眼睛上。

连苼皱眉,“慕容雪成又搞什么?”

静如将一根裁剪得细细的丝绸交到她手中,“请太子妃殿下,沿着丝绸的指引往前走。”

连苼本要揭开脸上的红缎,但手又放了下来,她摇摇头,没再说什么,顺着那丝绸的牵引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约莫三丈远的距离,便会有另一名宫女将另一条丝绸交到她手中。沿着丝绸一直往下走,连苼大约猜到前面的方向是哪里。这东宫即便没有人牵引,她也能辨别得出方向。

果然走到沐兰堂的外面,她就从空气中嗅到一股湿润的气息。最后一条丝绸将她牵引着,带进了沐兰堂。她能感觉到脚踩在干净木地板上发出的沙沙声。

丝绸的末端再没有什么,却有一堵身影从背后贴上来,“先别摘下……”

连苼只觉得雪成有些无聊又好笑,“慕容雪成,你这个太子成天不务正业!”

“以前你的连苼日志里不是说过,女子都喜男人为她们做浪漫的事,当时我以为你很懂女人。”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浪漫的事?”

“难道你没感觉?”

“到底我那本连苼日志毒害了多少位皇子?”

虽然连苼口上不饶人,但雪成能感觉到这一路过来,连苼的心情是轻快的,至少她不排斥他的这种做为,所以雪成贴在她耳后哑声道:“听我的……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傻,我不走!”

“你不走?”雪成一口轻轻的咬在她耳垂上,湿濡温热的舌尖沾在她薄薄的耳朵上暧昧的游走,从他口中喷出来的气息皆从她耳中窜了进来,连苼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敏感。手肘顶在他腹部上制止他的动作,只好随着他的步伐往前挪动。

两人挪动得很缓慢,雪成始终紧贴在她背后,他的身高格外的倾长,虽然她也算高个的,可她站在他的面前,却只堪堪平他的肩膀。他的身高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牢牢的困着她。更是有些近乎无赖的霸道,把他的头埋在她颈窝里,不断的以若有若无的呵气来挑战着她的神经。

“连苼,你真的好敏感……”

这个表面儒雅君子的家伙,成天到晚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再往前走就是白玉沐池,你总不会要带着我往下跳吧?”连苼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温热的雾汽。

隔着沐池三米远的距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当感觉到蒙在眼睛上的红缎被他解开,连苼先是不适应的张了张眼睛,只看见一片刺眼的红光。待适应过后,眼前明亮如白昼,却又朦胧婉约,透着橘色光芒的烛火仿佛是从银河上落下来的星辰。

沐兰堂里的沐池以白玉所造,并不算大,供太子素日净身所用。沐池乃呈圆形,周边有两尊龙凤喷水雕塑。池面外围皆铺以精等的实木地板。他在沐堂里点上了三圈成千上百的红烛,又在白玉沐池上垂挂一帘薄如纱翼般透明的丝幔,那丝幔成圆形散开,刚刚好逶迤在池子的圆圈外。

薄如蝉翼的丝幔乃产自聿云国独有的雪云丝所制,淡淡的粉紫色,淡如烟霞一般泛着清雅的光泽。而那丝幔如一间美妙的笼子,圈着许许多多缤纷五彩的蝴蝶,在沐池缭绕的白色雾气里翩然飞翔。

当左右的烛光照在白玉池的上方,那些翩然纷飞的彩蝶,宛如从仙境而来的精灵!

连苼险些以为自己置身在王母的瑶池仙境。

“这种蝴蝶,也是聿云国独有的品种,它们成双成对,永远追随着自己的伴侣,只在温热的地方存活。这都是聿云国进贡来的珍品,我甚喜欢,便挑了它们。”

“聿云国竟会在贡品里送蝴蝶?”

连苼忽然想到什么,“看来,这送贡品的使臣,是他们?”

雪成道:“是他们。也只有他们知道我在国子监的时候就喜欢蝴蝶。”

连苼很明白雪成为什么会喜欢蝴蝶,她看着白玉池上方翩然纷飞的彩蝶,有种眩晕感。

雪成不知何时已站定在她跟前,俯首望着她,道:“这蝶,叫相思蝶。”

连苼却随着他的目光低垂了头。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雪成还是瞥见她嘴唇上的伤口。那一瞬间刚才的喜悦都随着那碍眼的伤口而消散!甚至让局面变得有些可笑。他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几乎透明,修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嘴,“这种冷天里,难道太傅府会有蚊子‘咬’你的嘴?”

他的视线又顺着往下,落在她的穿着上。她素日里并不喜穿高领的衣裳,今日却裹得格外严实,整个脖子都埋在斗篷上那一圈厚厚的白狐毛领里。他的手指滑下来,要拉开她的衣襟。

连苼转身避开,道:“省亲三天,我觉得累了。回宫吧。”

他忽然用力将她扯回,“既然累了,那就脱了衣裳,到池水中泡泡解乏。”

“不用了,来的时候在家里沐浴过。”

“是沐浴过,还是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在你的身上?”

雪成冷极的声音,淡淡的从背后传来。

连苼顿在原地。

他开始一件一件的褪掉外袍,“成亲这么多天,今天———我想抱你。”

连苼知道他生气了,但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争吵,遂抬脚往外走。只是这次雪成并没有放过她,他掌风扫来,殿门嘭地一声重重的在她眼前合上。殿门猛地关闭时,带来一阵风,不仅仅吹熄了一半的烛光,也吹开了雪云丝,几只蝴蝶从缝隙中,簌簌的飞了出来。停在她肩头。

厚重的衣物逶迤坠在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音响。连苼回头望着雪成,他正动手褪下最后一件衣袍,俊美的面孔此刻笼罩在一半的阴暗中,透出一种妖艳又高贵的美丽。

当他朝她走过来的时候,连苼头一次在他面前感觉到紧张。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的他,她面色冷了下来,挥手一掌,掌风将他挡在五步以外,“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你做这种事情,够了!”

她的眼神很分明的告诉他,再走前一步,她便会动手。

“我说了,我想抱你。不管你想还是不想。连苼,我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他的眼神也很分明的告诉她,她就算动手,他也不会收手。

他又朝她靠近了两步,彼此之间只剩下三步的距离,连苼被一阵紧张控制着,一时间思索不及,反而劈出重重的一掌,她以为他会还手,谁知他却硬生生的受了,见他身躯一震倒过来,连苼下意识将他扶着,怒吼道:“你到底想怎———”随着斗篷落地,她身上的衣襟在她话尾中被他用力拉扯开。然后沐兰堂里有片刻的死一般的沉寂。

连苼别开头。虽然脖子上的淤痕淡化了很多,但却还是怵目惊心。元宵那晚在钟楼上,萧绝的粗暴在她的嘴上和脖子上都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红痕。

而这些吻痕就像是一道道的针,密集的扎在他心上最薄弱的地方,然后血泪直流,流入针扎的每一个缝隙里,填满成再也无法愈合的伤。

“既然不爱我,为何要嫁给我?既然嫁给我,为何要让他再抱你?”

没想到揭开彼此虚伪的时候,是如此的快,他以为他和她至少还可以彼此维持一段时间,将真心隐藏,想象着两个人是相爱的。

连苼的心,有一块隐蔽的地方,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雪成的眼神,眼神中的悲哀,悲哀中的害怕,害怕中携带的妒忌之火……这些让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是那样的容易破碎,好像是她亲手将他揉碎成这样,好像是她亲手毁灭了他一丁点的虚假的希望。

这种陌生的心痛,让她很想要忽略,想要迫不及待的抛开。可她在雪成那般的眼神注视下,已经避之不及,就这样重重的跌了进去。

渐渐的,他的影子变得模糊,是她的眼眶里多了许多的水泽。

“你说得对,我已经是你的太子妃,没有理由拒绝你的拥抱……”

她动手解开丝帛,缓缓褪下一层层的衣袍。

随着衣袍落下的,是她眼中掉下的泪。

“只是因为太子妃,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妃?”雪成眼睛里的伤蔓延到天际,他踱步上来,将她搂入怀中,俯身吻在她光滑的胸口上,“那就让我索取太子的权力……”

他的唇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沿着她优美的颈子吮吻,那些显目的吻痕就在他眼皮底下一下下刺激着他的感官。脑子里便不断的浮现出萧绝狠狠抱她的景象。他忽然重重的咬在那些痕迹上,力气重得甚至比之萧绝的粗暴有过之无不及,他抛开了所有的温柔,所以的对她的温柔,只剩下疯狂的嫉妒盘旋在意识里,只想将那些刺眼的吻痕覆盖上他的气息,拂去萧绝在她身上造成的每一丁点痕迹。

腰脊上,忽然一软。

连苼知道被他点了软穴。

他抱着她旋转踏步飞入水池,砰咚一声,整个没入水池之中。她即便要冲开穴位,也得至少一炷香的时辰。可这温热的水池里,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因为他刚才粗暴的吮吻更是迫得她身体发热,呼吸困难。所以刚入水的片刻,她就感觉到无法透息。

他是故意的,故意点了她腰脊上的穴位,将她拉进这深深的水池里。

水池里的水极是干净,折射着莹莹的光束,凌凌波光不断的晃漾在脸庞,水面上薄薄的雾气里,是纷飞的相思蝶,点缀出绮丽的画面。

他的拇指重重的摁在她唇上的伤口上,她吃痛的皱起眉头,吞了口水入腹,她却渐渐笑了起来,泪水融化在水中,在她困难到窒息的那一刻,他的唇覆上来,毫无阻碍的闯进她的口中,将一点点稀薄的空气渡了过来。

绸缎的衣裳,在水波中浮浮沉沉,很快滑开,散开,飘远,沉入池底。

几乎赤,身的她剩下一片淡紫色肚兜和白色亵,裤遮身,散开的黑发丝丝缕缕浮游在水池中,她看见自己的长发和他的发,纠纠缠缠的缠结在一起,就像那池面上双飞的蝶,仿佛就要如此缠到永生永世。

当窒息没顶而来,他才拖着她浮出水面。一下子耳中灌入新鲜的空气,她听见她和他胸膛上剧烈的跳动,和口鼻中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她起伏的前胸呈现出旖旎的曲线,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整个抵靠在水池旁。雪成并没有放过她,当她吸入一半的空气,他的唇又重重的吻了上来,不带给她任何的间隙。他扯开那片薄薄的兜衣,冰冷却又火热的掌心同样重重的握上来。

当泪水混着池水滑入他的口中,雪成所有激烈的动作都渐渐缓了下来。

他把头埋在她的脸侧,连苼分明听到他低低的哽咽声。时光静止了片刻,刚才灭顶的火焰都已经转为平静。他披着一身水珠,将她从白玉池中抱出来。雪云丝幔拂开,那些相思蝶纷纷从头顶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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