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应酬么,向槿诺已经被彻底挤到了角落的位置,房间里被浓到呛死人的香水味和烟味所充斥的满满的,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肺部要炸开一样。

“这种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啜了一口饮料,无聊至极的向槿诺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过头看看那边,韩希彻那家伙正在几个女人的包围之下游刃有余。

果然是色狼本性难改!向槿诺偷偷地白了他一眼,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白眼似的,韩希彻居然在这个时候看向了她,她连忙低下头专心地喝饮料,过了几秒钟再偷偷看过去,对方已经没有再看向这里了。

“呼……好险。”她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居然从一旁伸来一只色迷迷的手,在那只手摸到自己之前,向槿诺像是被电击中似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听到一旁的声音,韩希彻抬起头,目光中有探寻。

“没有,没什么。”向槿诺冲他嘿嘿笑了笑,有些不情愿地坐了下来,这时她才看到刚才溜到自己身旁的居然是个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请离我远一点。”向槿诺皱眉,冲他严肃地提出了警告。

但那老头子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仍是色迷迷地向她靠了靠,“以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别看那些女人胸够大,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清纯的。”

这个老色狼……向槿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她又不是这里的小姐!

为了不破坏掉这次应酬,向槿诺只是警示地瞪了他一眼,默默地同他拉开一段距离。但对方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靠过来,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安分了起来。

终于,她有些忍无可忍,在那老头的手又一次企图搭上她肩膀的时候,愤怒的转过身,狠狠的给了那人一巴掌。

这响亮的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向槿诺有些怯了,打出去的巴掌都忘了收回来。

“你一个出来卖的也敢动手打人?知不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什么人?!”老头子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向槿诺,被一个小姐打了,如果传出去他岂不是要被大家笑死?!

怒火一冲上来,他居然顺手抄起桌脚的一支酒瓶,对准向槿诺就挥了下来,“老子告诉你,在这里,就算我打死你都不会有人敢来拦!”

反正只是个卖身的小姐,就算打死了,到时候多拿点钱处理一下,后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向槿诺被吓呆了,她还从来没有跟人发生过这样的冲突,眼看着亮晶晶的酒瓶砸了下来,一时间害怕地竟然忘记了躲闪,只紧紧地闭上了一双眼睛。

一刹那过后,随着一声玻璃碎掉的脆响,伴随着酒精的味道蔓延开的,还有一缕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完了……向槿诺身子一软,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头破血流了吧,可为什么脑袋一点都不会痛呢?

迟疑了一下,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刺目的血迹吓了一跳。

韩希彻的手臂正挡在她的面前,嫣红的鲜血汇聚成流,一滴滴地低落下来,混合着酒水的味道,搀杂成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敢。”

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韩希彻扫了那老头子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还插在手臂上的一块碎玻璃拔下,自始至终眉心都不曾出现过一丝皱褶的痕迹。

“韩、韩少?”在看到韩希彻受伤的手臂之后,那老头子的腿都已经开始哆嗦了起来,得罪了韩希彻,就等于在S市自掘坟墓……他根本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学生妹一样清纯的女人,后台居然会是韩希彻。

“误会,韩少,这、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他已经焦急到有些语无伦次,眼神闪烁不敢看向对面的韩希彻。

“是不是误会不重要。”韩希彻漠然地扫了一圈桌上,拎起一瓶尚未开封的洋酒,“重要的是,我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说着,韩希彻已经将手中的酒拎到了他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韩少!”老头子哆哆嗦嗦,又不敢不顺从他的意思,只能接过了对方手中那瓶沉甸甸的酒。

这酒瓶是扁圆的样子,瓶身的玻璃又很厚实,如果以刚才的力度砸在身上的话,基本就像被石头砸中没什么两样。

可如果拒绝的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敢拒绝,那今天他的下场一定要比被酒瓶砸中还要凄惨一万倍。老头子将求救的目光环视了一周,这些平日称兄道弟的人在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

于是,他不得不有些颤抖地举起酒瓶,对准自己的左手臂——

“你是不是搞错了?”在他即将挥下去的时候,韩希彻却突然冷冷地开了口。

握住酒瓶的手狠狠的一哆嗦,他立即懵了,韩少的意思竟然是……让他用酒瓶敲自己的头……

“我不喜欢等太久。”韩希彻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起来如同刀锋般锐利。

酒瓶哆哆嗦嗦地被双手举了起来,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声惨叫过后,老头子已经瘫软在地上,脑袋上多了一个大洞,汨汨地冒着鲜血。

“韩少?”王总将询问地眼神投了过来,对待韩希彻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好几分。

“拖出去吧。”韩希彻甩了甩手臂上的血,面无表情。

侍应生闻言立即跑了出去,之后便进来几个人,将瘫在地上的老头子合力抬了出去,又将地面打扫地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韩希彻的手臂还在流血,这场面看起来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的伤要不要紧?”

回过神来的向槿诺连忙小心翼翼地捉住他的手臂,伤口不算很深,却还在流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伤而已。”韩希彻看起来像是很不在乎那伤口,眉头一皱,看向身旁的女人,“你可真是个麻烦精,不管在哪都能惹祸上身。”

“我……”向槿诺眼圈一红,如果现在骂她可以令他的伤口消失的话,她愿意让他痛骂一顿。

手中的权利不得不分出去一部分,好好的应酬居然受了伤……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她就有些想哭,也许韩希彻这一次说的没错,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精。

“哭什么。”见她红了眼圈,他的态度便忍不住软了很多,“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到外面去帮我叫两支矿泉水来冲干净伤口就没事了。”

“我马上就去!”向槿诺眨眨眼睛,接下来泪水总算给逼了回去,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这点小伤也值得她哭出来,真是……韩希彻甩甩受伤的手臂,嘴角浮起一层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对不起,请你帮忙送几支矿泉水来好吗?”

跑到房间外面,对上侍应生那好奇探寻的目光,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被眼泪弄得乱七八糟了,当下有点尴尬地问道:“对了,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这件私人会所的名字虽然俗到了极点,里面的设计却很好,唯一有点让人不太满意的就是洗手间有些难找。

好好地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面重新变得干净的小脸,向槿诺禁不住又回想了刚才韩希彻挡在她面前的样子,脸颊忍不住染上了一层红晕,沉浸在幻想中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镜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看到向槿诺的时候,那女人也吃了一惊,“向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佳怡?”向槿诺回过神来,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真是有点……冤家路窄。

“你是跟谁一起来的?彻哥哥?还是林茉?”郑佳怡开口,难得的没有对她进行攻击。

“是……韩希彻。”

“哦,这样啊。”

郑佳怡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哀求道:“槿诺,可以求你帮我一个忙吗?我的发卡上掉了一粒珍珠,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那只发卡是爹地送我的,是我的宝贝,可我已经在这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帮我找一下好不好?”

“这个……”向槿诺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在看见郑佳怡焦急的表情之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帮你找一下。”

“是什么颜色的珍珠啊?”向槿诺皱着眉,聚精会神地一点点找过去。

“啊?颜色……白色,是白色!”郑佳怡扫了一眼白色的地板,在向槿诺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悄悄掏出了手机……

白色的珍珠?向槿诺眼睛都快要看花了,在反光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找一粒白色的珍珠,还真是一件耗费心血的事情。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感觉腰都有些酸了,向槿诺狐疑道:“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根本就找不到珍珠啊。”

郑佳怡却突然笑了起来,“白痴,你真以为我是要让你找什么珍珠?”

“你什么意思?”向槿诺警惕地转过身,洗手间的房门却已经紧闭了起来,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当然,是让你再也不能去勾引我的彻哥哥。”郑佳怡傲慢地立在一旁,冲着那几个男人使了个颜色,“别做白日梦了,像你这种麻雀一样的女人,是永远都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别、别过来!”

三个男人步步逼近,她惊恐地向后退着,直到缩进了角落,被最前面的墨镜男抓住之后,后脖颈处狠狠地痛了一下,之后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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