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而外面的官兵凶神恶煞直接拔出腰间的刀:“接到有人报案,说有一男一女在此入室杀人,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等等!”慕浅出声制止,“你们并无证据证明人是我们杀的,没有权利抓我们。”

为首的官兵视线一扫屋内死状凄惨的尸首,面色冷肃。

之前先是接到报案,如今这里正好有这两个人,在他看来就是证据确凿,对方的话都只是狡辩而已,他道:“难不成这五具尸体都是自杀的?”

“我们是有事来此拜访,你们并未亲眼所见,不能随意乱扣罪名。”

慕浅据理力争,心中却思绪千转,隐约猜到了暗风那些人的用意,真是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灭门了知道他们龌龊秘密的柳大人,又把事情栽赃给他们,让他们二人背下这口锅。

“乱扣罪名?这些话留着回去公堂上说吧。”为首的官兵又是一声令下,“抓回去!”

几个官兵手上拿着铁链上前要捆两人,他们自然不会这样就范,让人白白的泼了一身脏水,而且暗风的事情还需得继续尽快调查,不能久耽搁。

于是,那些官兵都还没有碰到两人,洛景阳内力一震,那几个人就一声惊叫倒在了地上,眼中一片不可思议,却都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从地上爬起来。

自己的人被搞得如此狼狈,为首的官兵脸色也不好看。

“拒捕罪加一等,给我抓!”

而这个时候,两人又岂会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让他们得手,虽然说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这边不便纠缠浪费时间,两人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很快就潜入了四周的雪松密林里去,不见了踪影了。

只远远还能看到官兵从屋内追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大喊:“畏罪潜逃,马上给我追!”

两人弃马离开,脚程却也并不算慢,很快就到了山林深处。

四周廖无人烟,甚至连个其他的活物也都难寻,这个时候那些人想要再追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好了。”

慕浅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来时的路,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暗风的人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们也不知如何追踪。”

“柳大人一家都已灭口,只希望那纸上另一人还活着,只要没死,丰羽楼早晚会找到他。”这一趟相当于白来了,眼下还要躲避追兵,失算啊。

“顾悬。”将这个名字默念一遍,慕浅神色也是凝重,“可是眼下,你我成了杀人犯,这冤屈要尽早洗掉才行,不然总不能这样一直躲躲藏藏。”

“先回京城不吧,这件事尽早禀告皇上,应该能暂时先压下。”

他们这次出来皇上是知道的,关于柳青远的事事先也都有禀明,如今只要皇上还站在他们这边,这事倒也不算太麻烦。

“那好,我们绕路回京,现在不宜进青州城,最多六日就可回到京城。”

打定主意,两人绕着另一条山路小心的离开的山脚,他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遇到搜捕的官兵,十分顺利。

绕路两天就离开了柳州的地界,两人没有走宽阔的官道,尽是挑着少有人行的小路,偶尔遇到大雪封山又得绕一绕,又因为不便骑马所以用了四天时间也才走了一半的路。

“照这个速度,这一路回去大概还要四天才行。”这比慕浅原想的六日多了整整两天。

“已经算是快的了。”

洛景阳生了火,找了些干净的雪准备煮水,这里也是冰天雪地的,河水溪流都被冻住了,取水只能靠雪。

等到水沸了之后两人各取了些喝,休息过后便继续赶路,他们现在正行于一片山坳处,这里的山路艰难十分不好走,四周都是峭壁悬崖,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坠下,而地下深渊无际,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是故两人都走得小心翼翼,洛景阳在前面开路,慕浅在后面随行,正要开口和他继续探讨最近发生的事时,前面的人忽然脚步顿住,神色一肃。

“怎么了?”慕浅也跟着警惕起来。

“前面有脚印。”洛景阳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雪地。

这条山路极为狭窄,慕浅伸了伸脖子往前面看,确实隐约看到一些不平实的印迹,应该是才留下不久,故意隐藏过,却还是露出了马脚。

“难道这附近有人?”慕浅心思一转,几乎是笃定的说,“是暗风,他们追过来了。”

看来这事还真没完,不仅仅是引他们到青州然后栽赃而已,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是他们疏忽了。

两人都没有再赶路,开始在原地严阵以待,果然片刻后破风之声倏忽而来,瞬息间根本不容人反应,一支利箭已到眼前。

这支箭矢是冲这洛景阳去的,不过却没有得逞,在最后一刻被他握住,单手折断扔在地上。

下一刻,数十名黑衣人陡然出现,身形诡谲手持利剑,朝着两人前后袭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次很明显他们现在想做的,跟之前在青州对柳大人一家所做一样——杀人灭口。

死在这里,或许过个几年都不会有人发现,明显暗风是故意选在这里动手的。

这算盘打得好,这盘棋下得足够大。

但是洛景阳和慕浅两人又岂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抓住的?

两人的武功都不差,尤其是洛景阳,既然是丰羽楼楼主,又曾得白泽宫真传,又怎么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手持双剑,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一式都直取刺客要害,但凡近身者瞬息毙命,好像只要一眨眼的时间。

慕浅与他后背相抵,忍不住对他高超的武功赞赏,笑着打趣:“没想到你之前还藏拙不少,竟然这么厉害。”

“寻常那是没必要,在浅儿面前,何须藏拙。”

说话间又是一剑飞出,一人头颅斩落在地,骨碌碌滚下了山崖,只有鲜血顺着雪地渗透到地下一路洇染蜿蜒。

寒剑流光,鉴着他细长的眉眼在寸许剑锋之上,而寒光又反射出一到光影,落在他锋芒锐利的眸中。

没有人敢靠近,都在伺机踌躇,不敢轻易上前惹怒这炼狱罗王一般的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他还游刃有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问。

“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黑衣人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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