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别墅外，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手里还提着袋子，粉嫩的少女粉配色与那人的气质非常壮烈的对比。
“太子爷！”
顾倾城看向阿五和阿六，蹙眉：“你们在外面？她呢？”
“颜汐小姐在里面，她不让我们在里面。”
“哦？不是说闹出人命了吗？那个老女人死了？”难道小妖精在里面哭丧？她们继母女俩的感情还没好到可以哭丧的地步吧…
“我刚刚偷偷看了一下，没有，还活着。”阿五摇头，表示一切都没有太出格。
顾倾城扯了下唇，举步要走过去。
“太子爷……”
“说。”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为什么？”
“小……颜汐小姐的样子……很吓人，一看就是在气头上，我怕您进去之后，会被迁怒！”
顾倾城都走到门边了，听到阿五这么说，转过脸看向他：“你们出来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顾倾城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摸了摸下巴，冲阿六道：“你，去，告诉她我要觐见，问问她宣不宣。”
“啊？觐见？”什么宣不宣？
“让你去就去！”顾倾城瞪他，个蠢物，觐见都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活着干什么。
“噢噢噢噢。”阿六急忙走到门边，重重地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颜汐侧目看来：“有事？”
“颜汐小姐，我们家太子爷求见。”
别墅外。
阿五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匀，急忙偷偷看向顾倾城，发现他的表情很平常，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之处！
别墅外。
“让他等着。”
“这……”阿六为难地看着颜汐，默默地后退两步，推到门外，看想顾倾城：“太子爷，颜汐小姐叫你……叫你……”
“叫我等着我听到了，你让她快点。”
“哦，好！”阿六瞬间变成传话筒，看向颜汐：“颜汐小姐，太子爷让您快点。”
颜汐：“不爱等就滚！”
阿六：“太子爷，颜汐小姐说不爱等就滚。”
顾倾城：“你告诉她，我就不滚！”
阿六：“颜汐小姐，太子爷说，他就不滚！”
看着阿六来来回回的转头回头传话，阿五有些风凌乱。
这叫什么事啊？
有什么事两个人不能直接面对面说的，非得让个中间人传话？
最后，颜汐亲自走到门边，瞪了顾倾城一眼，“砰”地一下关了门。
顾倾城被瞪得心情很好，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一定，一定是生病了。
才一上午没看见她，怎么会这么想！
好想亲亲她！
不知道拿下颜氏，可不可以一亲芳泽，荣溢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
别墅厅里。
于芳泣不成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当年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颜汐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回身，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能保证说的都是真话？”
“能，我能！”于芳忙不迭地点头，肩膀缩得紧紧的，生怕颜汐突然冲过来继续拽她的内衣肩带。
纸张在皮肉上割划而过的感觉，就像划火柴，太可怕了。
每划破一次，她的头皮就麻一分，现在她的手指尖都是麻的，不小心碰一下，指骨都跟酸了。
“你敢和颜展成当面对质吗？”颜汐冷声。
于芳撑不住交底是必然的，也是在她的掌控中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早已经没有了革命时代那些威武不屈的烈士，正常人对煎熬和折磨都是举手投降的，可是于芳交的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之前，颜展成说，当年他到的时候，于芳已经在那了。
此刻，于芳说，当年她到的地方，颜展成已经在那了。
这对狗男女到底是谁在说谎？
究竟是谁泼谁脏水？
亦或者，他们都在说谎！
“我敢和他对峙！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和他对峙！”
颜汐沉默了。
之前在监狱，颜展成也是这么说的，也说是可以跟于芳对峙，而于芳此刻也说，敢跟颜展成对峙。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很可惜，我并不相信你的话。”颜汐不敢确定到底谁在撒谎，唯一能证实的方式似乎只有让两个人对峙，然后从对峙中发现苗头。
但现在颜展成在监狱里服刑，把他能出来是不可能的，难道要带着于芳去探监？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都是真的！”于芳的样子是真的垮了，双腿上的痒痛折磨着她残存的意志。
那种过程太煎熬了，她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这次是在腿上，如果……颜汐真的在她敏感地位置留下这么多痒痛到想死的伤口，她会疯了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哪里是个祸害，简直是个魔鬼！
“于芳，我想你没有搞清楚，不是你说的话是否属实，而是你这个人，我已经不相信了。所以你说了什么，即便是大实话，我都不会信你。颜展成已经全都说了，我叫你来不是替天行道，而是为了给你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可是你太不配合了。”
“不，你不能信他，是他，当年你妈妈死，一定是他！”
颜汐没想到于芳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咬定颜展成，就跟颜展成咬定是于芳一模一样。
难道是这对狗男女商量好的？
“说说当年的具体情况，要是敢骗我……”颜汐挣了挣手里的A4纸。
于芳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目光飘零：“当年……我接到你妈妈的电话，她说想跟我谈谈。于是我就去了她租的那栋房子。可是去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一条缝，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你妈妈大叫了一声……”
颜汐的双手暗暗的一紧，目光紧逼：“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门进去了，结果看到了颜展成，他站在阳台上，也看到了我。他的样子很慌张，我就问他做了什么，他没有回答我，我正要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结果被绊到摔了一跤……摔了一跤……摔了一跤……”
于芳的目光在重复了三遍“摔了一跤”之后，变得直勾勾的，很不正常的样子，像是回忆遇到了艰难的遗忘点。
“然后呢？”颜汐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