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其他小说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109杀害
“以不变应万变。”富荣扭身,淡淡的扫过吴影的脸。

吴影冷笑出声,“哈哈,万变,万变,奈何你纵是有天下人的本事又如何,你永远也得不到杜鹃的心,哈哈哈……”

哄!富荣抬脚踢去。

吴影只觉得天昏地暗,下巴处火烧般的痛处一丝丝传来,顿时嘴角流血,鼻孔一股火烫的液体充斥大脑,他翻着白眼,试图使自己意识清晰,捏着大腿。

“咳咳咳……”忽然一阵猛咳,吴影的意识渐渐清晰,画面明透,面前一双鎏金的白色锦靴正死死的踩着自己的手掌。他浑然不知痛,死死的望着。

“你可知我在等什么?”

吴影缓缓抬头,扬起脖子令自己瞧清楚富荣此刻的表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冷,不着一丝温暖。

最后,哼哧一声吐出一股鲜血,茫然的摇头。

“等待杜鹃……”富荣转身,留下一院的暗卫和侍卫看守着院中瘫软无力的吴影。

他惊恐的在地上无力的抓挠,他的自投罗网无意成了富荣抓回杜鹃的筹码,他哀嚎痛苦,指甲深深的嵌进泥土,黑红的血水从指甲缝中流出。

痛苦,悔恨。为何又是如此,是自己的无知愚蠢和软弱害了一个又一个。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永远活在恐惧中,永远活在被命运驱使的阴霾下。

原来,杜鹃早就逃出了王府,不在富荣的控制之下,而自己却再一次使她陷入了空前的危险之中。此时富荣定是大力的搜查杜鹃的下落,而自己却成了富荣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的一只棋子,控制杜鹃的棋子……

一连几日,富荣大力派人搜查杜鹃的身影,她竟然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来无影,去也无踪。

既无消息,又无踪迹。

这一日,他正一如往常的在亭内静坐。摆一面棋局,两盏清茶,偶有抬首,对面却空无一人,“哎……”轻不可闻的轻叹,愣神片刻,似看到了对面如他这般静坐一人,正垂首沉思面前的棋局。

那人偶有抬首轻轻的落下,忽地便抬首一笑。

正自愣神。

“皇上!”身后的声音阻断了他的思绪。

“在何处?”富荣轻缓的放下手中的棋子,霍然起身。

“城北的一座村落。”

“走”

五日,终于有了她的足迹,原来就在附近,一直不曾离开自己,城北的一座村落。

富荣轻装便服,带着几个暗卫匆匆上路。

远处,安静的村落尽收眼底,狗吠鸡鸣炊烟袅袅。偶有扛着工具路过的百姓远远的瞧见高头大马之人嬉笑迎门,“公子,村落有些脏乱,贵人很骚来此,不知是那一家的亲戚?可是寻人?”

富荣淡淡的扫过那人,“张家”

那人嘿嘿的笑了,“张家,村子中只有一家姓张”回首指了某一处,“瞧见没,那个在石桥边不远处的那间木屋便是了,不想两个老家伙还有这么富贵的亲戚啊,前几日便有人来投靠呢,嘿嘿……您啊,就顺着这条土坡一直向上,之后左转,就能看到去那座石桥的路了”说着,那人笑着走了。

富荣稳坐马背,远眺远处那座石桥,旁边的屋舍内正有一老者依靠门边忙活着什么。片刻后,富荣挂着马镫的双脚轻轻的磕碰马腹,骏马抬首,哼鼻,嘚嘚的小跑了起来。

尘土在干涩的一条小径内飞扬,身后暗卫不紧不慢稳稳跟随。

不多时,上了石桥,一条破败不堪的石桥下清澈的溪水奔流,河底的鱼儿欢悦沉浮。石头桥边的绿树成荫,水草疯长,点点百花点落。压过石桥,一条崎岖的石板路上时高时低的卵石错落而置,绿泥轻浮,浅显的溪水随波淹没,顷刻间又羞涩的退回。

马蹄轻踏,砂石点粒纷纷拥挤上翻,清澈的溪水瞬间浑浊。

早些时间查到杜鹃落脚点的暗卫见富荣已经赶来,匆匆跪拜,“皇上,屋内只有两个老人。”暗卫上前。

富荣静默的扫过屋前,一老者笑容温和的瞧着,手中的鱼线仍未补完,缓缓起身,许是蹲坐的姿势久了有些疲乏,起身的动作轻缓异常,攀爬着木门边艰难的起身,褶皱的脸上尽是笑容,“可是寻人?”

富荣落下马来,直直的跃过老者,向屋内走去。

咯吱,木门被推开,屋内只有两间,他毫不犹豫的抬腿向着左手边的那间阴暗的屋内走去。一入屋内,并无杂七杂八的摆设,除了一张紧靠在角落的一张床榻,便只有地上摆放整齐的捕鱼工具。

一股潮湿的气息陡然扑来,富荣顿了步子,却见床榻之上仍有一个人平躺姿势的浅浅痕迹,他急匆匆上前,细细的婆娑,沿着清浅的痕迹一路抚摸,好似那里躺着的杜鹃正在熟睡,贪婪的需要那双手臂的依靠。思念正如潮水般袭来,涌上心头,顿时溢满眼眶。

“公子,可是要住处?嘿嘿,早个的时候有两位公子借宿了几日,眼下空着,不收钱的,不过,你们人有些多,有些挤。嘿嘿,我们只有两个老家伙,膝下无子,还真希望有些人能来热闹热闹,嘿嘿……”说罢,老者上前铺平床榻,伸手摸了摸,“还有些潮湿,我拿出去晒晒……”

富荣忽地起身,低呵,“滚。”

“啊?”老者轻呼,栽倒在地。惊恐的望着富荣包里的双眼,“这位公子,我,我……”

蹭蹭,身后跟进来的暗卫立在门口。

富荣起身,垂首而立,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找!”

暗卫一闪即逝。

富荣低头问道,“她去了何处?”

老者战栗,躲在角落死死的依靠着,连连摇头,“谁?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她会偏偏在此处安住?”

“真的不知道,是两个人一同而来。一位公子很是平常,可是另一位公子小小年纪便头发花白,长得眉清目秀,好像女子,做事说话一向清冷。只是借宿了几日便走了。走了。”

“说!”富荣淡淡的道,“全都告诉我……”

老者浑身战栗,缓了缓道,“前几日有个年轻的公子已经先来此暂住了些日子,后来向我家老头子打听了一样东西,是几十年前的一处矿藏,说是要找打造一样兵器,不过因为时间久了,那个地方已经荒废,很多人不知,所以,他专程找来当年在那个矿藏干活的伙计,我家老头子当年在那里帮忙,还知道些。带着那位公子去了之后,发现那里已经被掩埋,所以那位公子就走了”

“崔亮远?”富荣轻轻地道。

“……不知道,他,他走后没几天就带来了另外一位公子,那位公子生的贵气十足,却冷冷清清的,不爱说话,整日立在石桥上看南方。”

“南方?”皇城的方向,“呵呵,你在惦记吴影还是我?”他恨恨的道。

“那位公子被先来的那个叫师父,他总是不爱应他。被称为师父的这位公子吃的也很少,整日没有精神般,前日,哎呀,前日不知怎么那位公子好似着了魔一样整个人发了疯的低吼,蜷缩在床上冒着冷汗,我和老头子商量着去叫大夫,他就是不许。哎……也不知是什么病,怪吓人的”

“前日,月圆之夜。毒发之时,呵呵,很难熬吧?”富荣自言自语道。

“后来他自己的就好了,之后整个人还精神了不少,然后一夜未归之后就找来了那位公子找了好久的东西。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那位公子突然就昏倒了,哎呦,我和老头子叫来了大夫,那位大夫就说治不好了,气息和脉象很不平稳,我们吓得一宿没睡,可是不知道怎么躺了一宿之后那公子自己就好了,活蹦乱跳的,不过脸色还是白的吓人。又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天未亮就走了……”

“去了何处?”富荣淡淡的转身,看向依旧依靠在地上的老者,又问道,“去了何处?”

老者摇头,“不知,真的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我们还未起身,走的很匆忙。”

脚步声渐重,忽地一个老者跛着脚缓缓而来,看见角落处惊吓的脸色惨白的老妻面色顿时大变,慌忙几步走过去,扶起老者,问道,“公子,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

“皇上!”门外的暗卫走来,抱拳道,“皇上,只查得踪迹在附近较多。昨夜雨重,晨起雾水打湿,此处多石,泥土丰厚,冲刷过的后的路上好多线索已经无踪迹可循。”

“……”顿了顿,富荣眼神扫过地上紧紧依偎的两人,淡淡的道,“杀”

两位老者未待起身挣扎,只听得噗噗两声,便应声倒下。

富荣踱步出门,打马扬长而去。

……

杜鹃与崔亮远已经出了林子,望着身后偌大的林子他反复回头,“不行,回去。”

崔亮远慌忙拉住,“师父,已经发现了暗卫的影子,你现在回去无疑被抓了正着,眼下我们的武器还没打造好,你的寒毒又如此不稳定,若是再一次突然昏迷,可怎么办好?哎呀,师父,你的头发……”

杜鹃顿足,揪过身后的长发,缕缕白发根根在眼前跳跃,她冷笑,“呵呵,要死了吗?也罢!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师父,回去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国君的监视视线,眼下他正在四处搜查,师父,回去了这一切就白费了。”

“不,回去。”

崔亮远无奈,把得来的上等的金属藏在岩石之下确保不会被发现自己又能寻得到的地方这才一步两回头的跟着杜鹃回去。

天色渐渐的沉下来。

杜鹃一路心急如焚,忐忑不安,出了林子一路奔着石桥而去。

渐渐地,木屋近了。

木门虚掩,屋内寂静无声。

杜鹃不忍上前,瞧着地上流淌的血迹早已干涸成了溪河。她怔愣,双腿沉重抬不起丝毫,双眼顿时上涌了一层水雾。

咯吱,木门推开。

噗通,双腿一软,杜鹃跪地。“啊……”哀嚎声在屋内回荡,她一路攀爬,沿着血迹,一双血红的眼正死死的瞪着他已经哭红的眼,血痕沿着老者的嘴角流出,脖颈上的皮肉翻开,青白的肉,刺目的红,如一把利剑刺进她的胸口。

她颤抖着手臂,手指轻轻的抚上老者的脸颊,曾经的笑容依旧在脑海里跳跃,此时已经冰冷的如一潭冰,她惊恐的缩回,握紧双拳,用力的捶打在木板的地面,“啊……呜……”沉闷隐忍的哭声在屋内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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