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意一直在一旁看着,这少年身为乞丐,可眼睛里透出的雪亮,却异常的明显,如此不卑不亢,倒也不失为做人的气节。

这小乞丐见顾小意呵斥,随即便警惕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厉声道:“怎么?你想反悔?”

“自然是不会,不过我给你一个选择,一百文和一份工,你选哪个?”见此状况,顾小意不恼艺不惊,微笑道。

少年闻声大惊,似有瞠目结舌之感,有些迟疑的思索起来,顾小意看得出来,他的警惕性很高。

“不急,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思考,你……”就算不选也没关系。

少年:“我选一份工!”

声音洪亮,态度端正,身姿也站的板直,顾小意想看到的,这少年身上都有。

只消一刻,顾小意的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柔声道:“好,从现在起,你便是顾意酒楼的人,如何?”

这少年闻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甚是激动的答道:“谢谢老板!”

“呵!顾小意,就怕不就是你酒楼里的人吧?”书生观望后,不禁冷声质疑。

只是为等顾小意反驳,这少年便走到了书生面前,步步有力,铿锵前进,那气势,生生是将这书生吓了一跳。

“我叫二狗子!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东昌县城的乞丐都认识我,要不然你去问问!不过你说的没错,从刚刚那一刻起,我的确是这酒楼的人了!”这一字一句说的字正腔圆,更是铿锵有力,一双透亮的眸子里,迸射出的狠劲,更是让人一目了然。

吴少卿本来还想质疑,见状之后,有些愣神的看向了顾小意,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点头,似是在说:你这眼光真可以。

顾小意笑而不语,缓缓走到了这小乞丐的身后,未曾嫌弃他身上的脏乱,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可这小乞丐,却惊慌的躲闪了开来。

这小乞丐猛然躲开,回首看到是顾小意,这才放下了几分警惕,目光也柔和了些许。

“来,我带你去梳洗一番。”

顾小意话语柔和,目光也更是温暖,她伸出手,缓缓伸向了这小乞丐,见他那一番犹疑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且放心信我。”

小乞丐神情有些闪烁,看向顾小意的眼神中,透露的迟疑和忧虑,但只是一瞬过后,便猛然下定了决心一样,将手放在了顾小意的手上。

他进入这酒楼之中,已约有半刻,可手上的冰凉,却丝毫没有缓解,顾小意不禁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蓬松糟乱的头发,衣衫褴褛,险些衣不蔽体。

可令人出奇的是,纵使在这寒冬腊月,身为乞丐的他,手脸都是干净的。

“瞧不出你这小家伙,此番境地,竟还好整洁。”

顾小意淡淡微笑,谁知便牵着人走向了后院,不再理会这嘈杂之事。

吴少卿:“你干嘛去,不是要自证清白吗?”

顾小意:“你这个酒楼二当家,难不成是个摆设?”

这一反问,让吴少卿无言以对,欲言又止,看着顾小意离去,也最终作罢。

已然走向后院的顾小意,又突然走了回来,高声道:“江波,给这小家伙带到后院去,好好梳洗,对人家好点,切不可言语相激,举止粗鲁。”

江波虽是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走向了后院,换之,则顾小意走了回来。

吴少卿:“怎么回来了?”

顾小意:“他是男孩子。”

吴少卿:“男孩子怎么了?”

顾小意:“怎么着?放你这话意思,你能给小女孩儿洗澡?”

吴少卿:“那我自然是……”不能!

不再理会这吴少卿,顾小意径直走向了这书生,森森道:“怎么样?要不要我找人带你去城外的破庙看一眼?那二根儿究竟在不在那?”

稍有愠色的脸,颓然转换为一脸的戏谑,顾小意是当真不待见这书生分毫了,说起话来,都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吴少卿闻声立即走了过来,随声附和道:“好说,好说,你要是想去,本少爷现在就给你找一辆马车,如何?”

“不用!我信了你顾小意还不成吗!”这书生冷言冷语,语气更是极其敷衍,根本毫无悔过之心,说的如此勉强,着实是让人听着有气。

顾小意见之,不免摇头叹气,“罢了,你走吧,。”

一语话闭,是突生的寂然,众人一阵惊慌,顾小意这是要放过这书生?

众人震惊,不代表这书生震惊,闻言之后,撒腿就跑,像是一阵黑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吴少卿都来不及阻止,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依然没了这书生的踪迹。

“逐流,门口的告示揭下,”吴少卿一声令下,这逐流便跑了出去,缓缓走至顾小意身前,不明犹疑,“怎么就这么放过他啦?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放虎归山,指不定这书生是授了谁的意,过来拿钱办事呢?”

酒楼之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喧嚣,人声嘈杂,欢声笑语。

“我突然想通一个道理,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清者自清,信我的人,不用解释。”顾小意环视一周之后,便示意吴少卿也看一看,淡然说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所以顾小意秉承自己的话,人心凉薄,需及时行乐。

吴少卿看了两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些什么。

酒楼之中恢复了一片祥和,欢声笑语,说笑看戏两不误。

只是这跌跌撞撞跑出了酒楼之后的书生,就未曾感受到这般的温暖了。

寒风呼啸,虽是身上厚衣蔽体,却依旧可以感受到这令页的寒其是他的下半身,那曾湿漉了一阵的地方。

顶着寒风逆行,书生在冰凉的石板路上踏行,行至一空巷,却突然被人拽进了一个角落。

“谁!谁!行为如此粗俗,是不是你顾小意,嘴上说放我走,竟派人围堵我!”

书生慌乱,被拽指着角落之中后,战战兢兢的打颤,却丝毫不敢抬起头来,始终低声叫嚣。

这来人披着斗篷,实在是不明身份,宽厚的帽子上钳着雪连头,将着来人挡的严严实实,寒风都未曾将他的头发吹出,单凭衣着,不辨男女,更不辨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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