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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夜

又一夜过去,勒丘将他们送回了寨中,几人各怀心事,并没有多说其他。

瞿清白回来后,又把阿诗玛大娘吓了一跳,问怎么没看见他下楼来,他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又一气不停的吃了两大碗饭。

他麦陇佬当久了,吃饭狼吞虎咽,祁景趁这功夫把自己新知道的事讲了个七七八八。

瞿清白一听吴敖也来了,笑出了满嘴油光:“青镇一别后,虽然知道吴璇玑不至于把他怎么样,但我还真挺担心他的...这下好了,他一来,我们就能一起找陈厝了!”

祁景摇摇头:“我也想过通过他打听陈厝的下落,但吴敖被下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着瞿清白迅速黯淡下来的脸,安慰道:“没关系,我不信吴璇玑会空手而来,即使陈厝不被装在玄铁冰棺里,也一定被藏在万古寨中的某个地方。我们总能找到的。”

瞿清白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想了想,问阿诗玛:“大娘,今天有人来过吗?”

阿诗玛大娘道:“有。”

两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会是吴敖吗?

阿诗玛大娘说:“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神神秘秘的,只留下了一张字条。我没当回事,给扔了...难道是留给你们的?”

瞿清白惊喜道:“扔在哪里了?”

阿诗玛大娘去角落里找了半晌,才在垃圾箱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来。

两人展开一看,就看纸上写着一个潦草的“火”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瞿清白道:“这是什么意思?”

祁景琢磨了一会:“欲破曹公,宜用火攻?”

“绝对不是啊!”

两人研究了半天,上下左右反反复复的看,还是没看出个以所然来。

来人是吴敖吗?如果是,为什么要留下来这样一张猜谜似的字条?

吃完饭,瞿清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我要不要换一套装备?”

祁景说:“就怕被人认出来。”

正巧阿勒古从楼上下来,祁景看了他一眼:“桑铎呢?”

“他今天要和寨子里的猎户一起去打猎。”

他坐下来,吃了几口饭,又道:“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其实没啥关系。我和桑铎了解了一下近些年寨中的情况,寨子人口越来越多,已经分为了南寨和北寨,隔着好几个小山丘,有不认识的也是正常。你们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说自己是从北寨来的,机灵点,不会露出马脚的。”

瞿清白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太好了,我总算能活得像个人了!别看我这样,以前我也是玉树临风的白面小生一个...”

阿勒古看着他那张怎么看怎么倒霉催的脸,忍不住笑了:“得了吧!你还是先洗个澡去吧。”

祁景道:“算我一个。”

他们和阿诗玛大娘说了一声,阿诗玛直拍脑门:“瞧我这脑子,怎么就忘了这事了!”

她找来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拿了毛巾皂角,指着后院的方向:“喏,那有个澡房,简陋了点,你们别嫌弃...热水是现成的,快去吧!”

后院不小的空间,堆满了各种杂物,圈出一处鸡鸭的笼子,几盆花草零散的倒在角落,久未打理,让人看不出这曾经是一处花圃。院子的东北角有一处塑料和木板搭成的澡棚,夏天是蒸笼,冬天又透风,怎一个破字了得。

祁景没见过这阵势:“啊这...”

瞿清白泰然自若:“小场面。我流浪的时候还没这条件呢。”

他俩只能用瓢一勺一勺舀水往身上浇,冲了个战斗澡,把新衣服穿上了,再一看,活脱脱的两个傈西族小伙子。

瞿清白对着镜子照了照,摸了摸脸道:“我是不是应该再抹点高原红?”

他回头一看,祁景身穿宽袖大褂,打着搭头,外罩羊皮坎肩,一条宽边束带杀进去一把好腰,更显得肩宽腿长,英姿勃勃。少数民族五颜六色的衣服在他身上不仅没有违和,反而衬得他盘亮条顺,俊美非常。

瞿清白一竖大拇指:“校草,不愧是你。”

祁景一笑:“你也很帅。”

瞿清白有点不好意思,整了整衣襟,自恋的看了自己一会:“真的吗?...嗨,还是你帅。”

祁景谦让了一下:“不,还是你帅。”

“不不,还是你...”

.....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一股恶寒,李团结冷飕飕道:“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

祁景脸都黑了,懒得理他,两人咳嗽了一声,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阿诗玛大娘一看就赞叹道:“好俊俏的后生!”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你们两个要是去了篝火晚会,一定能给阿娘领回最漂亮的傈西蜜来。”

祁景心下一动:“篝火晚会?”

“是呀。在登天节之前,我们要举办七天七夜的篝火晚会,寨子里的男男女女都会参加,无论南寨北寨,只要姑娘和小伙子看对了眼,商量好了,晚会结束后就要媒人上门亲,你娶我嫁,成就一段好姻缘。”

瞿清白悄声道:“我明白了,‘火’就是这个意思!”

来人一定是吴敖,见他们不在,又不确定阿诗玛大娘的可信程度,只能留下一条意思含糊不清的纸条,暗示他们在篝火晚会见。

祁景问:“所有人都会去吗?”

阿诗玛大娘想了想:“也不是,服侍神婆的圣子圣女就不能参加,他们的姻缘是上天安排的,不能私定终身。”

祁景和瞿清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阿月拉和勒丘这对苦命鸳鸯,以后该怎么办呢?

瞿清白试探道:“如果圣子圣女和别人私定了终身,会怎么样?”

阿诗玛大娘话头一顿,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不过很快就褪去了。

“按照规矩,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们现在有了新衣裳,可以到处走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人便出了门,刚走不久,就见路上人忙忙碌碌,有汉子抬着巨大的木桩,嘿咻嘿咻的前进,有姑娘张罗着彩缎吃食,携在腋下,三五成群的笑闹着。

他们都向寨子外走去。

祁景和瞿清白跟着人流,走了三四里地,来到了一处清扫的干干净净的石子地,那里支起了不少棚子,中央的空地堆放了一摞高高的木柴。

忽然,祁景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然是她。

阿月拉一身素衣,衣袍边缘滚着金边,头戴一朵雪白的栀子花,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清丽雅致。

她抱着一捆彩幡,高挑着细细的眉毛:“你好大的胆子!换了身装扮,以为我就认不出来了?”

祁景道:“这话该我问你,你不是不能参加篝火晚会吗?”

阿月拉道:“我只是来帮忙筹备。”

她看了一眼瞿清白:“这又是谁?”

“勒丘没和你说?”

阿月拉明显紧张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没有。”

“这是小白,我们昨天就是去找他的。”

瞿清白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勒丘找到了姻缘庙,你们可以一起去赶海子了。”

阿月拉眼睛一亮,又迅速的黯淡了下来:“我哪儿分的开身呢。这几天篝火晚会和登天节接连举办,每晚还要去洗清罪人的罪恶....”

她意识到失言,很快停住了。

祁景试探道:“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阿月拉怀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呢?谁也帮不了我的。”

她的戒备心还很重,明显不想谈论这些事,岔开了话题道:“说起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狡黠的挤了下眼睛,“也想在篝火晚会找一个漂亮姑娘回家?”

瞿清白害羞道:“这不合适吧。”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声呼唤,和她穿着相同服饰的女孩们在叫她。

阿月拉应了声,又道:“我先走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千万别叫人发现了,要是露了馅儿,我也救不了你们!”

天色渐暗,祁景和瞿清白装模做样的帮着干活,被问到就说从另一个寨子来的,但始终没见着吴敖。

有姑娘过来搭话,脸蛋红扑扑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阿郎从哪里来?”

祁景道:“北寨。”

他问:“篝火晚会什么时候开始?”

姑娘说:“等最好的猎手打来最新鲜的肉,架在火上热热的烤了,我们就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拉起手来跳舞了。”

她有些羞涩的看了祁景一眼:“阿郎和我一起跳舞吗?”

祁景不冷不热:“我不会跳舞。”

“不会可以学嘛!谁最开始就会呢?”

祁景道:“我有心上人了。”

姑娘一笑:“她有我漂亮吗?有我聪明吗?有我能干吗?”

祁景也笑了,挑衅似的:“不巧,他都有。”

姑娘脸色一僵,哼了一声:“好不解风情!”她眼睛一转,摘下鬓角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祁景衣襟上,“虽然你这人不会说话,看在你长得好的份上,我就把花给了你!记住,我叫秋雅!”

没等祁景拒绝,她就一扭身走了,边走还边嘟囔:“好好一张脸,怎么偏偏长了个嘴呢....”

瞿清白借着扎棚子的空挡,擦了把额上的汗,悄声对祁景道:“傈西族的姑娘都好热情,我都要顶不住了。”

他脸上颇有些自得的神色,眼光不断往下示意,祁景顺着看去,就见他的衣襟上满满当当的插了一支支花,整个人像个移动的花蓝子。

祁景:“花姑娘...大大的好?”

“去去去...”瞿清白指着花说,“这可是男人光荣的勋章!你知不知道,要是在篝火晚会上看对了眼,小伙子就要讨要姑娘鬓边的鲜花,姑娘要是喜欢谁,就把花摘下来插在他的衣服上。我到现在,可是收到...六朵花了。你呢?”

他看了眼祁景衣襟上的一朵,有些怜悯的笑了:“一朵呀...也挺好的了...看来这边的姑娘还是比较喜欢我这种类型嘛,哈哈哈哈...”

祁景想到自己之前被莫名其妙的塞了一捧又一捧的鲜花,又通通扔掉了的故事,高风亮节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天越来越黑,一切准备妥当,篝火即将燃起,而新鲜的肉还是没有送到。

人们等得有些心焦了,不停踮着脚的观望,好久,才见一匹马从尘土飞扬的山间小径上疾驰而来,一人伏在马背上,跑到近前,滚鞍落马,重重摔在了地上。

阿月拉等人赶忙迎上去,扶起来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桑铎?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桑铎声音嘶哑:“快...派猎手去救勒丘他们...我们遇到怪物了...”

周围都是血气方刚的后生,一听纷纷喊道:

“我去!”“我也去!”

傈西族的姑娘们也不含糊,迅速为他们牵来一匹匹马,这种马祁景从未在外面见过,通体乌黑带青,四蹄出奇的短粗,肚子滚圆,大鼻孔呼哧呼哧的喷着粗气。

阿诗玛大娘说这是乌珠马,当地又叫“小碳球”,其貌不扬,黑的碳一样,但在山地间跑起来飞快,如履平地。

汉子们纷纷上马,扬长而去,篝火中只留下姑娘们忧心忡忡的目光。

人们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立难安,几乎把手心掐出血来。

一听说勒丘出事,阿月拉的三魂就去了两魄,迷迷糊糊路都不稳了,忽然被一只手拽进了暗处。

“谁....啊!”

祁景伸处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静下来:“我问你,你想不想去救勒丘?”

“我,我...但我走不开...”

祁景打断她:“我只问你想不想?”

阿月拉沉默片刻,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想!”

“我好担心他,如果遇到了那种怪物,说不定他们已经...”

祁景说:“我可以带你去。小白可以帮你扮作圣女,但是,你要告诉我们怎么帮你。”

瞿清白指着自己,目瞪口呆:“我?”

祁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会意:“...我!你放心,我扮女人很有经验的,绝对不会出错...”

阿月拉已经慌了神,勒丘的安危占据了她整个大脑,祁景的目光又那么坚决,有种奇怪的,蛊惑人心的魔力,她不知不觉的把手伸向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罐子来。

“把...把这个洒在小路上,班纳若虫会带你们去关押罪人的地方...”

祁景接过罐子,扔给了瞿清白,她如梦初醒,捂着脸呢喃:“我一定是疯了...”

祁景和瞿清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击了一掌,又拍拍阿月拉的肩膀,权做安慰: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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