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书斋 > 其他小说 > 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祁景江隐 > 248 第二百四十八夜
第二百四十八夜

万古寨的人多了不少,也许是因为篝火大会的原因,街道上分外热闹。

祁景几人穿过晒谷场,往更偏远的地方走去。一别数年,江隐竟还记得神婆的木寮的位置。也许吴敖等人也被安顿在附近。

想到昨晚的事,瞿清白还是愤愤不平:“你说白月明到底图什么?出来逛了一圈,又凭空消失了?”

江隐道:“此人极其阴狠狡诈,在我们没有拿到罗刹眼珠之前,他不会把陈厝的下落吐出来的。”

前面的路渐渐没了,树越来越多。叫不出品种的树和藤蔓贴着地面疯长,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分花拨叶,是一条满是碎石子的土坡,荒凉的像一处土坡,往上走,是一架短短的吊桥,距离地面不高,下面水流潺潺,好像只是为了特意将这里与外界分开做出来的。

神婆的木寮就在前方。

木寮看起来像一座巨大的,尖尖的柴火堆,奇怪的图腾和雕像分布在四处,在藤蔓和树木的掩映下有种古老的神秘感。木寮的周围,有不少人守卫着。

几人躲在宽大的芭蕉叶后,祁景道:“这样贸贸然进去,一定会被当场抓获。”

瞿清白嘿嘿一笑:“不要紧,我们有内应。”

他们齐齐看向江隐,就见他两根手指掩在唇边,一吸气,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叽叽..咕咕咕咯....”

那声音婉转悠扬,和周围的鸟声混作一片,听不出丝毫异样。

瞿清白暗竖大拇指:“这才叫京中有善口技者。”

果然,不过一会,就有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桥对面,和守卫说了什么后,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开始的脚步还算平稳,后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到了守卫看不见的地方,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阿月拉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怎么回事?勒丘让你们带话给我吗?”

祁景忍不住吐槽:“你是恋爱脑吗,满脑子只有勒丘?”

阿月拉哼了一声:“我不想自己男人,想你啊!”祁景立刻举起双手,连退数步以证清白。

一脱离危险,她那股泼辣劲好像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快说!我忙着呢!”

瞿清白清咳一声:“你知道吴家人和白家人住在哪里吗?”

阿月拉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又要找朋友?”

“嗯...算是吧。”

阿月拉说:“跟我来。”

她走在前头,在越来越茂密的林子七拐八绕了一会,才到了一处小楼前,说:“这是吴家人住的地方。他们不仅地方选的的偏僻,而且禁止人随便打扰,十分古怪。”

祁景想,那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变成鸟人,怕吓着你们。

“可是这也有人守着吧。怎么进去呢?”

阿月拉狡黠一笑:“我从小在这一片长大,这怎么难得住我?”

祁景心说,这姑娘不仅心甘情愿的上了贼船,还一把抢过舵开始乘风破浪了。

她寻寻觅觅了一会,忽然在一处草丛前蹲下来,惊喜道:“就是这里了!”

她拂开尘土和草叶,露出一块活动木板来,用力拉开,是黑洞洞的一条地道。

“这里可以通向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木寮,还是吴家人的住处,都可以。”

江隐道:“这就是你能和勒丘溜出来会面的原因。”

阿月拉的脸一下子红了,嗫嚅道:“我...我们小时候就发现这条地道了,开始,只是用来溜到老房子里玩,后来...”

她没再说话,率先下了地道。

这里面黑漆漆的,阿月拉却驾轻就熟,一边爬下梯子一边解释道:“这地下似乎是个废弃许久的地宫,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们看,”她点燃墙上的火折子,墙上神秘的图腾和壁画被光亮具象化,“这些图案很奇怪,我翻了很多典籍,却从来没看懂过什么意思。”

几人仔细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墙壁上斑驳凌乱,刻画的内容已不甚清晰,但有一个图形,多次出现在各个画面中,那是一只体态如羚羊一般修长矫健,但又长了一张巨口的野兽。

野兽的血盆大口中满是森森利齿,一张大嘴几乎把眼睛挤到腋下。

阿月拉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连祁景都看出来了,这猛兽分明是四凶之一——饕餮。

他们面面相觑,饕餮怎么会出现在傈西族的地宫里?是谁把它刻上去的?为什么?

瞿清白惊的都要结巴了:“你...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月拉迷惑的摇了摇头,脸上是货真价实的不解。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还有,我看到过的你脸上的那个花纹...”

祁景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带,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清红光闪烁,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

“不会是...”

“不是不是,假的啦!”阿月拉引他们上前,“这些都是红腰子的雕像,你们一定看到过的!”

就见数十座栩栩如生的红腰子,或站立或趴坐,或引颈或眺望,姿态各异的围在一处,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但是....

瞿清白讶异道:“...怎么没了?”

就见那底座上只残留着一个孤零零的基石,是个王座的样子,上面却空荡荡的,好似被人生生削去了半截,雕像袒露着支离破碎的断面,到底是什么,再没人会知道了。

祁景走近观看,就见底座上藤蔓一样爬满了黑色的穷奇纹,明白了阿月拉的意思。

他不由得在心里问:“你真的没占山为王,冒充了个神明来蒙骗无知村民吧?”

李团结无辜道:“你怀疑我?我可是和齐流木一道来的,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倒先被人扣了个屎盆子?”

得,还委屈上了。

江隐看了一会,忽然道:“这雕像是可以移动的。”

众人都是一惊:“怎么说?”

“你们看,这些雕像和底座的连接处,材质看起来和普通石头不同。”他蹲下来,摸着袒露出一点的底座平面,拂去灰尘后,是有哪里不太一样。

祁景也摸了下:“怎么..这么丝滑?”

江隐道:“墓穴和地宫中的机关,因为活动频繁,所以接触面会非常光滑,好似包浆一般。尤其是这一类的机关,因为上面的雕像非常沉重,每次挪动要费很大的力气,制作时就多次以桐油和砂纸打磨,然后再覆上一层小石子假做粗糙面,所以看起来会很不一样。”

“多年之后,石子被磨损掉,光滑面就露了出来。”

瞿清白道:“原来如此。”他观察了一会,苦恼道,“可是这也不按八卦走,有什么规律可言啊?”

祁景灵机一动:“我试试。”

他走到远处观察了一会,又来到最靠近中心的一座红腰子雕像前,抱住一拧,喀拉拉——

灰尘扑簌簌落下,旁边两个同样如此。

祁景忙活了半天,瞿清白都等的不耐烦了:“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阿勒古带他进万古寨的路上,要通过一座吊桥。吊桥的机关就在庙中,阿勒古挪动那几座石雕时,祁景将方位默默记了下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忽然,就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地宫都在震颤,阿月拉惊慌道:“怎么回事?...啊!!!”

她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幕布一样的烟尘中,江隐冲了过去,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骨碌碌——嘭!

祁景又急又慌的叫:“江隐!!”

他们冲了过去,就见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断成好几截的木梯子挂在洞口,江隐和阿月拉就是从这摔下去的。

并没有过多久,江隐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们没事。”

阿月拉听起来仍旧惊魂未定:“这...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手脚利落的顺着断掉的梯子向下爬,最后一段直接跳了下去。

阿月拉和江隐也刚从地上爬起来,祁景冲上去,一阵风似的越过阿月拉,拉住江隐上上下下的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阿月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太对劲:“他们俩...”

瞿清白耸耸肩:“他们关系最好了。”

...只是关系好吗?

江隐身上多了几处瘀伤,明显是当了阿月拉的垫子,祁景来不及懊恼,就听他说:“看那里。”

祁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暗中,白森森一片骷髅静静的坐在对面,好像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他也倒抽一口凉气:“这是...”

“有人被关进了这个地宫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他们走进观看,就见几具骷髅上的皮肉已经腐朽殆尽,衣物却还存留一些,祁景拈起一点布料,总觉得十分熟悉。

这颜色、样式和图案...

他把东西递到阿月拉眼前:“你看一看。”

阿月拉“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不行不行,我不敢看...”

祁景啧了一声:“只是衣服而已。”

瞿清白直摇头:“你温柔一点嘛!”他安抚着阿月拉的情绪,“你看看,这个熟悉不熟悉?”

阿月拉短时间内受了好几次惊吓,抖抖索索的移开手,只一眼就愣住了:“这..这不是圣子圣女的衣服吗?”

祁景道:“你确定吗?”

阿月拉用力点头:“这叫雪线纱,只有木寮里养的蚕能吐出这种丝来,我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认错!”

她回过味来,脸色渐渐白了:“这些人是..是....”

江隐问:“这些年,你的同伴,有失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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